昨天爱人说“老谭你在家也没啥事,现在疫情期间也上不了班,你还不如在家写点啥呢,要不然也是整天拿着个手机看视频,时间都浪费了。”
爱人说的也对,现在对我来说时间事最宝贵的,与其天天无所事事不如干点啥,爱人说的写点东西,些什么呢?
我问“写啥?我一个厨子写啥?写咋做菜呀?”
爱人说“随便,写做菜也行,没看抖音上有很多视频都是教人们做菜的,点击率还挺高呢。”
我说“我不会录视频,还是写吧。”
想到写还真不知道从那开始写,也不知道怎么写,当了一辈子厨子做了一辈子菜,让一个厨子写东西有点为难。
儿子昨天说从今天开始,学校教练要求每天上午十点开始在家进行训练,要求开直播视频,教练进行遥控指导。
做好早餐招呼儿子起床吃饭。
早餐熬了小米粥,炸了一盘小馒头,拌个一个咸菜,把昨天剩下的炸刀鱼热了热,又做了一个鸡蛋汤。
刀鱼只剩下三块,和儿子说“都吃了别剩下,要不然浪费,晚上做新的。”
儿子看了看刀鱼,说“不爱吃,昨天剩的,吃着没有新炸的好。”
现在的孩子都惯坏了,剩菜剩饭几乎不吃,想自己小时候哪管什么剩菜剩饭,能填饱肚子就行。看儿子不吃剩下的刀鱼,只好自己夹着吃了。
边吃边对儿子说“知道吗,爸爸小时候,过年要是能吃上刀鱼就高兴的治不了,那算是最好的菜了。”
儿子问“为什么?过年的时候奶奶不给你做好吃的吗?”
我说“爸爸小时候家里穷,吃不起刀鱼,也就是过年的时候能吃上一顿。”
想给儿子上一堂忆苦思甜的家庭课,但是看他一副满脸不相信的表情想想还是算了。现在的孩子没吃过那些苦,也没受过穷,一家就一个孩子,都是从蜜罐里长大的,就算是跟他说他也是不理解,说了等于没说,白白浪费口舌。
记得小的时候家里穷,我们家一共姐弟六人,我头上有五个姐姐,我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儿,也算是宝贝疙瘩。父亲常年有病,在我七岁的时候离开了我们。父亲走后母亲领着我们姐弟六个过日子,那时候的日子穷呀。
只有到过年的时候,家里才会买上三、五条刀鱼,是最好的过年菜了。
对大山里的孩子来说,鱼有时候一年都见不到,就别说海里的刀鱼了。
年三十中午,母亲把刀鱼拿出来,简单的收拾一下,切成段,下到锅里炖上,炖刀鱼的时候加上一块豆腐一起炖,要不然孩子多,那几块数过来了的刀鱼根本不够吃。刀鱼头是不扔掉的,和刀鱼段炖在一起。
过年的时候炖刀鱼在我们家是最好的年菜,剩下的就是炖酸菜,炖豆腐,再炒个鸡蛋。鸡蛋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吃到,平常日子鸡蛋是不吃的,而是攒起来卖钱来维持家里的日常花销。豆腐也是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做一顿。每年腊月二十三过了小年之后,母亲泡上五斤黄豆,泡一天,然后三姐和四姐把泡好的黄豆用水桶挑着挑到磨坊,等着排队磨豆腐。村子里就一个磨坊,是过去老式的石磨,别人家磨豆腐用毛驴拉磨,我们家没有毛驴,三姐和四姐一人一个推磨杆,一左一右的推石磨,转圈磨豆腐。
过去的年很穷、很苦,但是有盼头、有滋味。
由于是家里唯一的男孩,还是老疙瘩,很多时候很吃香,姐姐们也都护着我。
年三十的晌午饭是记忆中最香的一顿饭。
挨着母亲吃饭,母亲把最好的、肉最多的刀鱼段夹给我吃。姐姐们每人夹一块刀鱼,吃完之后就是吃炖刀鱼里面的豆腐,不再吃刀鱼。一碗刀鱼炖豆腐也没几块刀鱼,姐姐们就是尝个味道,把剩下的刀鱼都留给我。小时候不懂事,觉得这很正常,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