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来的轿撵,反手牵过秦敛手中的赤色宝马翻身而上。
许是起的太猛,一种突如其来的晕眩几乎没叫他当场坠下来。
他就这么卧在马背上,平复着上涌的血气,咬牙切齿的对着凌肃道:“你若骗我,那不止言书,我会叫整个护国公府都跟着陪葬。”
说罢,甩开佑呈扶着自己的手,打马绝尘而去。
秦敛虽是焦急,可看着向安这模样也不由心惊:“凌老将军,太傅大人这是怎么了,这样凶神恶煞的样子,不会对阁主不利吧。”
凌肃默了一默,像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秦敛的话,半晌才道:“从前或许会,以后却不会了。安心吧,从今往后只要有他护着,再不会有人敢随随便便欺负你家阁主了。你且回去,好好安抚一下家里的人。尤其是楚晋和那个叫做元夕的小孩儿。别叫他们病急乱投医,反而给玉璃招祸。”
自从当上太傅后,向安再没有过像现在这样慌乱的时候。
“生男则为玉,生女则为玺,无论男女,我只愿他这一生平安顺遂,喜乐无虞。”
“关生,你可知道这世上原有一种生物,名唤腾蛇。叫蛇而非蛇,似龙又非龙,腾云直上,携翅而生,终其一生也只能无依无靠无所居。”
“驾”!
回忆涌现太过,直搅得向安头昏眼花,右腹上本该好全了的陈年旧伤,随着起伏的思绪,叫人觉着有些隐隐作痛。
“容音……”一声轻唤化作无声相思,不知不觉间,眼前的景物起了水雾,向安抬手揉了揉眼,恶狠狠的暗骂了一声:“混蛋!”
这一声,却不知是冲着谁去了。
豆大的汗珠顺着言书的颧骨缓缓留下,顺着脖颈直直落到锁骨之上,滴进了才刚形成的鲜红焦烂的伤口上。
映衬着旁边雪白的肌肤,叫人瞧着格外触目惊心。
沉香提着烙铁,有些不解的歪头去瞧言书:“你不疼吗?应该很疼吧,我瞧你脸色都白了。既然疼为什么不叫呢?那些囚犯但凡吃疼总是会喊两声的。”
这样天真的话语,落在别人耳里总要错觉这还是个孩子。
言书苦笑了一回,因为疼痛而失了血色的薄唇微微颤着:“若是我喊疼,你会住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