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这里头有多少不得已的苦衷,旁观者都能知道。
言书道:“贾叔,说到底,将人送去医馆,与你们隔离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如今,皇城最好的太医都在那里,最好的药材也都在那儿。我知道,若是眼下叫你们分离,兴许又是再见无期,可要是将他强留在家里……我听说二哥儿已经开始高烧不退了,若是再得不到医治,你觉着他在那样的痛苦里能撑多久?时至今日,我不想说那些虚妄的话来去安慰你,毕竟你比我年长那些岁数,有的话原不用我多说……叔叔,你是一家之主,背后还有好些人需要你来支撑,有些事,虽然难过,可该负的责任还是要负。”
缩在贾全儿后头的小姑娘哭的鼻子红红的,小嘴儿也有些干裂,眼睛里是藏都藏不住的恐惧。
他们屋子里那一位确切的染了病,因此周遭那些人虽想着与他们一个鼻孔出气到底还是离得远远的,不敢轻易靠近。
“爹爹。”小姑娘小心翼翼的牵着父亲的衣角,带着哭腔道:“爹爹,我害怕,咱们回去吧。”
“叮”的一声,贾全儿一直紧紧握在手里的叉子落了地,七尺男儿,在那一刻禁不住泪,几乎没有跪下来。
作为男人,作为父亲,他救不了自己的儿子,护不住自己的妻女,这样的认知几乎能叫人崩溃在当里。
失落,悲伤,无助,恐惧,愧疚……所有的情绪堆积在一块儿后,将这昂扬男儿的背脊深深压弯。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当第一滴泪滚落下来的时候,所有的不堪都似有了宣泄的路口。
他跪在那儿,面孔贴着地面,眼泪滚滚而下,肩膀一耸一耸的,是用力压抑的哭泣,更是一种无声的妥协。
言书走过去,蹲了下来,用力握了握这个灰扑扑的男子的肩膀,一字一句道:“贾叔,我不爱许空诺,只能告诉你,医馆的太医和大夫不会轻易放弃任何人的生命,因此,你答应我,不到最后一刻,你这个做爹的也别随随便便的泄气,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