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李朝后尘罢了,除却改革,别无他法。
而改革,最大的阻力自然便是那批倚老卖老的三代重臣。
就像言家的七宝阁,也是从那顶上的阁老开始崩塌。
而力主破陈出新的向安,正是这群朝廷阁老的中心。
这些年,他虽顶着阻力推行了不少新政,每一条也都是惠利于百姓,可终究是太过拖沓,追其原因,还是在其本身。
太傅纵然铁血,可有些事儿也是力不从心,朝廷官员各有纠葛,为了利益最大化,有些时候就算是他也不得不妥协。
所以,才出了一个又一个郑执中这样的人物。
向安必须的走。
谢韵心中有了认知,又想着今日太傅既然已经大动干戈,又牵扯出冀州之事,更又言书身世……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彼此挑明,也好过日后一味牵肠挂肚,顾此失彼的好。
凭着向安对靖朝,或者说对太祖爷的忠心,谢韵相信,只要自己表明变革的决心,十之八九能说动向安离了这朝堂,求个全身而退。
谢韵这一跪极为突然,向安却似没有意外,直挺挺的坐在那儿由着他跪“冀州十万人命,你作为皇帝视之为无物,这一跪理所应当,只是,你不该冲着我,而是该冲着你谢家的列祖列宗,冲着太祖爷,冲着那冀州的无辜百姓。”
“老师……”谢韵沉了声音,一字一句道“我虽素日惫懒,偶尔顽劣,可也从来不是因为随性不顾后果的人。您教导我这些年,难道真的不知吗?”
不知吗?向安不语,自然不是不知,他这个学生,自小到大但凡做事总有很强的目的性,当了皇帝之后更是爱惜名声,轻易不会造这杀孽,给别人留下滥杀的话柄。
谢韵横了心要与向安坦诚,当下也顾不得他的冷淡,仗着余勇,直抒胸臆,下意识的想为自己这几日的彷徨无措找到依靠,显然,此时此刻,向安就是他想要找的那个依靠。
“师傅,青文不是杀心太过,更不是视百姓姓名若无物,冀州城内那么些人,哪一个不是我靖朝子民,只是……青文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