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事这些年,我对他也算了解。大本事没有,小心思却是源源不断。一个男人,眼界小到他这份上也算罕见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一边的嘴角不由自主往上翘,那是一种显而易见的轻视。
凌战皱眉:“姑姑,听你这话大约是瞧不上林竹的,怎的又和他牵扯上了?若说是合作,你却又对林谦下毒,这……”
他边说边去看言书,却没能从他脸上找到一丝疑虑,显然,后者对这中间的原由一清二楚,只好停了话语,暗自纳闷。
他侧了脸偷瞧言书,偏言书也在看他,见他犯疑不由笑道:“凌小爷大约有所不知。所谓商人,多是这样,有利则聚,利尽而散。前一秒还是朋友,下一秒就能翻脸成了仇敌。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世人多看轻商人,有很大一部分,也是因为这。
这话说的轻描淡写,毫不迟疑的将自己一块儿骂了进去。
他还不觉得如何,倒是凌战听不得,轻咳了一声,斥了一句:“尽是胡说。你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便也罢了,怎么能将爷爷和言叔叔一道绕进去。商人怎么了?诚信这事儿,只看人,不看身份。”
细算起来,凌战从没有当着旁人面驳斥过言书,可这份驳斥,说到底还是维护。
傅琴抬眼看了看两人,终是将目光停驻在凌战脸上。
如果说言书的好看是一种水波缭绕的清雅多情,那凌战的俊秀则更多了几分入骄阳般的明朗。
“舞阳公子的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幸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傅琴道:“坊间都传,两位公子是自小一处长大的情谊,看来,确还有几分真。”
“姑姑不要把话题扯远了。”言书并不喜欢她瞧凌战的眼神,也不喜欢旁人拿所谓坊间传闻将他们不清不白的扯在一块:“且看眼下罢了。这七宝阁您怕是再待不下去了。这些年,搜刮的那些器物也要一一核对清楚后归还堂里。这些事儿,在您进了这院子后就有人替您去做了。旁的倒也罢了,翻箱倒柜的也都有了去处,只一样……几年前,归到你们堂里的那把‘冥镜’不知如今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