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但他的语调中充满忧伤,似乎饱经苍桑。又觉得,这人不像是个一直在山中修习武艺没出过江湖的人,他说的事情似乎也和江湖上的相似。
不禁轻声地道:
“那你就做个木匠,刀口上舔血的日子确实太难。”
张金风叹了口气,思绪从遥远的地方收回来,头扭过来,呆呆地看了一眼王青芳:
“你觉得可能吗?你们这很快也会起刀兵了吧?”
王青芳呆了一呆,生气地道:
“这说的什么话?我们这太平两百多年了,有时侯是有人起兵造反,但都不成气侯,虽然今年出了大事,满朝文武连同皇帝都被诛杀了,但这也不能算是乱世,起刀兵也不过和前几年的红巾军一样,事情很快就会过去。”
张金风恢复了神态,道:
“那也是吧,你们这似乎也经常有些乱子,只不过都是局部的义兵起事。只是,我看过一些你们这的史书,你们的王朝很少能经过三百年,每到两百多年的时候,先前小打小闹的打仗就会变成大规模推翻王朝的战争,而你们这大罗已存在两百八十多年了,只怕又到时候了。”
王青芳吃惊地听着,恼怒地道:
“怎么又到时侯了?这大罗和其他朝代不同,再说,不刚换了朝代?现在是大新!丹凤皇家没了,虽然现在各地还有许多人起义,但当今刘贺皇上不正在平息?不可能变成乱世,你说这些是幸灾乐祸吗?你一口一个‘你们这’,什么意思?你不是大罗人?”
张金风有些过意不去:
“我是汉人,但很长一段时间未出江湖,所以习惯了称呼山外面的人为‘他们’,面对你时就称为‘你们’”
王青芳脸色难看,道:
“你先前说你的什么师父被人杀了,他多半也不是什么好人,教坏你了,不然你的戾气不会这么重!你还是多和好人交往,不要总是打打杀杀的。”
张金风冷笑了一下:
“好人,我不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王青芳呆了一呆,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算了,我不和你抬杠。你睡吧,明日官府可能要来人,会先锁住你,你不要和他们动武,这是他们例行的公事,到了堂上,说出事情原委,不会有事的,顶多在牢里呆几天,你忍一下。我现在去找葛镖头他们打点一下,找几个平日知道王麻子行径的人作个证,他本是个人贩子,杀了也是他罪有应得,只是你千万不要和官兵冲突!”
张金风答应了,王青芳交待完就离开。
张金风怕捕快夜里来捕人,又作好机关,然后和衣躺下,渐渐的进入梦中。
突然有人尖叫:
“箭来啦,箭来啦!”
箭雨铺天盖地而来。
长官声嘶力竭地大喊:
“躲箭,躲箭!”
李崎身旁的佣兵四下躲藏,李崎一边用矛拨打暴雨一样的箭枝,一边向一块大石狂奔,肩上一震,也不及去看怎么回事,冲到大石后面。
一个比李崎大二、三岁约有十六七岁的士兵快奔到大石下,一枝小儿手臂粗细的重弩箭从天而降,“咚!”的一声把他钉在地上,那人口中冒血,徒劳地抓着地面想爬过来,挣扎了半天,一动不动。
李崎惊恐地看着,旁边一个士兵嘶喊道:
“拉我进来!拉我进来!”
李崎见那人就趴在巨石旁边,双腿露在外面,腿上插了好几枝箭,外面黑色羽翎的箭像雨一样的飞下,那人身上有铠甲,但再过一会,那铠甲也顶不住。
李崎在地上爬过去,伸手拉住他的手,那人手又大又有力,长满黄毛,死死掐住李崎的手腕,李崎拼命把他向里面扯,地上都是乱石,那人又穿着铁铠甲,身子十分沉重,拉着不动,一枝箭飞来,“卟!”正插进那人脖子,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