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其妙且荒唐,毕竟我在第一次见到林楠笙的时候才十三岁,我并不觉得那个时候甚至是现在的我是这么具有母性的一个人。
可荒唐的是,潜意识里我分明又真的是这么觉得的。
我上了车。
“什么事?不能到站里以后再说吗?”
“站里人多口杂,我要说的事情在那里不太方便。万一被人听到,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都不好。”
林楠笙笑了笑,侧头看了看我,并没有卖关子,而是直截了当道“你是不是准备私下离开上海了?”
“不可以么?”我问林楠笙。
“你知道我太多事情了,甚至我总觉得就连上海这边的地下组织你可能都比我更清楚些。”
我没有否认。
林楠笙感慨似的顿了顿,叹了口气,道“以我们这种身份,明明是最不该相信敌对立场的人的,可是我的直觉和判断却都告诉我,虽然你不是同志,但却是可以信任的战友。”
“或许是因为我父亲也曾经帮忙掩护过你的同志。”
我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林楠笙却十分诧异的睁圆了眼看着我。
稳了稳心神后,他有些不自然的问“你是说陆处长?”
“当初朱怡桢家的那台收音机里的线圈是你去拆掉的吧?你虽然做事胆大心细,但我父亲也是情报处的老人了,你以为拆解过得痕迹,他看不出来吗?那时候他不说,是因为他说共产党也是抗日的力量
而且,我想顾慎行的身份,他应该也是早就知道了的。可是他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王世安,也没有为了保命将这件事情告诉后来的陈默群。
在他心里,民族大义永远是高于个人和组织的利益的。
我做不到像他这样,但是我也知道,在这两者之间,谁上位能对百姓、对民生有利些。”
“那你为什么不考虑留下来?你也可以加入到我们之中。你是抗日的功臣,组织上会”
我抬了抬手,打断林楠笙的拉拢和吸收。
“你高看我了,我走到今天,都是被逼不得已的一步步推着。如今我最害怕失去的人都已经不在了。我只想余生为自己而活。什么政治、什么革命,我再也不想掺和了。
还希望你也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放我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