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言回到府中安抚好夫人,又着人送走自己的儿子,老两口只希望子女平安,如此便什么都不怕了。浑浑噩噩度日,不知今夕何夕。
临君山上。
一室内雾气氤氲,满室浓浓的药草味,闻着这气味是又苦又冲,少年几度想撂挑子不管,可每每看着那药汤里泡着的小娃娃,又心有不忍。
“时辰到了,长恩,给夕儿擦身穿衣吧。”
少年白了老者一眼,“师叔,徒弟是你的,你每天只知道配个汤药,捣鼓个药丸,喝喝酒,其它的从没有亲力亲为,你这师父做的忒不称职了。”
“我这不是手劲大吗,胳膊腿给我宝贝徒弟弄折了可如何是好?”
少年不想与他争辩,拿了方巾细细给小娃娃擦拭,“师叔,如今也有五六个月了吧?怎的我看着小师妹丝毫未见长大呢?”
“怎么没见长?你瞅瞅她的头发长长了不少了,之前跟个小和尚似的,如今像还了俗的小和尚了。”老者放下手中药草,走近了摸了摸小娃娃的头。
少年“……我不是说她的头发,您看……”少年双手拖着小娃娃提起来给老者看,小娃娃的小短腿欢快的蹬了蹬,还咯咯的笑着,“您看,她长了这么久,个头也长了少于,就是还跟师弟们长的不一样。”
老者随即反应过来少年的意思,一把抱过光溜溜的小奶娃,护在怀里遮了遮,“你个不害臊的臭小子,这是你小师妹,能跟你那些个小师弟们长的一样吗?”
少年被骂的一头雾水,看着老者拿自己袖子给娃娃遮了又遮的模样,更是疑惑。
是了,这山门里虽然人数不多,可都是男娃娃,从没下过山,也没见过女娃娃。老者又是一阵脑仁疼,师兄要是再不回来,徒弟越长越大,怕是没人能照顾了,自己一个大老爷们也没照顾过小娃娃啊。
“那个长恩啊,师叔的这个徒弟她是个女娃娃,长大了就能长成个女子,”少年的耳根红了红,“女子你可知道?就是长大了能做别人媳妇的人。”少年的脸红了红,“媳妇可懂?就是道家说的道侣。”少年瞥了眼小娃娃,脸更红了。
从此小娃娃便再也没被少年抱过了,擦身穿衣的活也变成了老者,少年每日准备药汤和吃食,两人的工作换了换,老者的酒都从每日必一饮,变成了三日一闻,每日抱娃、哄娃、陪娃、治娃,如此老者的酒都要戒了,老者成日长吁短叹……啥时候是个头啊。
这日天朗气清,老者抱着娃娃躺在院中的摇椅上晒太阳,突然闻得山门外一阵骚动,老者一个鲤鱼打挺坐起,确是忘了怀中熟睡的小娃娃,小娃娃顺着摇椅,滚到地上,咕噜噜的滚了几滚才停下,
小娃娃费力的坐起,看了看老者,撇了撇小嘴,哇一声委屈的哭了。
少年听得哭声,飞一般的跑来,看着地上满身满脸泥污的小娃娃,心疼的不得了,狠狠的跺了一下脚,“师叔,你是怎么照顾孩子的?”
老者也很是心疼,一个闪身把孩子抱进了怀里,“夕儿乖啊,夕儿不哭,师父带你飞好不好?”
小娃娃这才止了哭,眼巴巴的望着自家师父,陈夕如今已有一周岁多了,因身体弱,从小就泡在药汤里,至今还是走不了路,确很是喜欢自己师父带着她满山满屋舍的飞,为此,老者很是欣慰,不愧是我的乖徒弟,喜欢为师的无影功……
“师叔,我师父回来了。”少年朝空中喊了一嗓子,人影一闪,老者抱着娃娃又出现在眼前。
“师兄回来了?”老者看了看娃娃,“太好了,徒儿,你有着落了。”话落,只听得笑声一阵,已不见了人影。
少年“……”
前院山内弟子均相聚于此,聚首一位白须老者,迎风而立,虽已年迈,确依然身强体健,精神抖擞。抱着娃娃的老者,看着自己的师兄安心的笑了,师兄健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