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是他,那双干净的眼睛里看着的人原本也应该是他。他才是理所应当要跟湖黎成亲的那个人。
而帘沉,不过还是个卑鄙的窃贼,还是一个不珍惜自己得到的人的窃贼。他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接受众人的道贺,又有什么资格能有拥有湖黎。
匡珩猛地闭上了眼睛,他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忍不住站起身痛骂帘沉。忍住,要忍住,你今天来这里是为了湖黎,只要你把真相告诉他就好了。
他之所以会在今天无所顾忌的跟帘沉正面相对,就是因为有足够的把握可以带走湖黎。只要带走湖黎,那么帘沉就不足为惧了。
匡珩在梦中清楚了未来的走向,知道各国的弱点在哪里,他完全可以仿照梦里自己的所作所为,将自己的国家壮大。但那个时候,帘沉却不再如梦里那般,拥有湖黎的福运,庆康国自然也就不能再跟他的国家相提并论。
“一会儿趁帘沉不注意的时候,去把这个纸条送给湖黎。”
所有人都在忙着道贺的时候,匡珩将一个卷得小小的纸条递给了小厮,在对方耳边如此吩咐道。
他的动作虽然小,但无奈屈演却是一直关注着几人的动静,所以很快就看到了。
只是匡珩的动作很是隐蔽,讲话的时候也不是对着他的,屈演并不能知道对方究竟说了些什么,又要做什么。
“今天这场宫宴来的不亏。”
他低笑了一声,夹了一块面前的菜肴放进嘴里,味道十分不错。
匡珩说的趁帘沉不注意的时候很快就来了。
席间的时候,帘沉作为大祭司,当然要站出来讲两句场面话,这个时候湖黎是一个人坐在位置上的,他正集中注意力看着帘沉,突然手边就砸过来了一卷纸条。
纸条非常小。
湖黎先前的那些书也不是白看的,他立马就意识到这是有什么人故意扔给他的。
不过——一般书上写到这种情节,肯定都没有什么好事发生。
湖黎连犹豫都没有,将纸条随便塞在了袖子里,准备等会出去的时候丢掉。
当然,在丢掉之前他要和帘沉一起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子,竟然在宴会上公然给他扔纸条。
他心中的想法匡珩并不知道,对方只看到湖黎收下了自己的纸条,一直紧张的心也微微放松了一点。
匡珩不知道帘沉住在什么地方,而在梦里的时候,对方已经知道自己不是湖黎的命定之人,那么他再去找湖黎,势必不可能成功,更别说他刚才已经公然跟帘沉撕破了脸。
因此成败只在今晚一举。
匡珩在纸条上写的是约湖黎一聚,让对方等会随便找个由头出去。
在将纸条递出去了后,匡珩自以为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为了不使别人怀疑,他尽量装作平常的样子,跟其他人一样投入进了宴会当中。等到了约定好的时间后,匡珩先是抬头看了一眼湖黎,对方正窝在帘沉的怀里,看着大殿正中央的表演。
匡珩告诉自己,没有关系,等到湖黎知道真相以后,就不会再如此依恋帘沉了。到时候,他会好好对待对方的。
本身他坐的位置也不是很靠前,所以在悄悄退出大殿后,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就算知道了其他人也不是很在意。
只有屈演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殿门口的方向,又朝湖黎看过去。
他刚才可是看得分明,对方从收下纸条后就没有再打开来过,看那样子,更像是已经忘了这回事。
好歹唱戏的人已经穿上了戏服,怎么样也得把这场戏唱下去,看客才能尽兴。
因此屈演笑了笑,端着酒杯站起身,往湖黎那边走去。
“方才人多,我还未祝贺大祭司之喜。”
屈演说话的时候笑眯眯的,蒲扇依旧在手中扇着,眼睛看的也是帘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