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黎的肩膀,然后端着碗喂着对方。这样的动作自然到被喂着的人都还没察觉出不对劲,就先下意识的张开了嘴。
一直到嘴里出现姜汤特有的辣味时,湖黎才反应过来。啊,怎么就这样直接喂他了,他有手的啊。
想是这样想,在他喝完第一口帘沉又喂过来的时候,湖黎还是身体比脑子更快一步的张开嘴,喝完了第三口第四口,最后碗底都空了,他还是下意识张嘴要去喝。
“喝完了。”
剑客把碗拿开了一点,平静的讲述着事实。
就,有些丢脸,湖黎猝然抿起嘴,似回应般嗯了一声。然后他就想起了帘沉刚才问他的话,脚是被划破了还是扭到了。
“好像是扭到了。”
那种欺骗对方而产生的心虚更多了起来,湖黎头低着,眼睛却在自己的两只脚上乱瞟着。
“一会儿小二来了你让他把水放好,然后扶你到浴桶里去,我差不多会在你洗好的时候回来。”
得到了答案,帘沉就又把碗放了回去,他嘱咐了湖黎一声,才打算走出门去。
“好,你真的会回来吗?”
坐在床上的人乖乖点头,随后有些不安地问道。两个人萍水相逢,他现在没有什么记忆,万一帘沉说是要去买衣服,实际上自己偷偷跑掉了呢。
他的担忧太明显了,剑客走到门口的脚步又走了回来,他把身上背着的剑解了下来,交到了湖黎手中。
“这把剑给你保管,我买完药就回来。”
帘沉没有说多余的话,可湖黎知道帘家人的剑向来都是不轻易离身的。对方既然把自己的剑都解了下来,就代表他一定会回来的。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可怜把剑宝贝似的握紧,抬头看着帘沉问道。
“在下帘沉。”
剑客微微颔首,气表不凡。
“帘沉。”
湖黎仿佛是要记下这个名字,小声的念了两遍。
“我叫……”
我叫湖黎。这原本是可以轻易说出口的,但是加上失忆的前缀就不行了,既然忘记了一切,又怎么会记得自己的名字呢。
湖黎嘴唇翕动,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他的表情一时有些沮丧。
“不用着急,有些事情忘了的话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想起来的,等我们到更大一点的地方,我再带你去看看大夫。”
帘沉的表情好像是误以为湖黎的沮丧是为了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所以出声安慰道。
“嗯,你说的对,或许过几天我自己就又能想起一切了。”
湖黎觉得装失忆也不是一个好办法,他念着帘沉名字的时候,也很想自己的名字被对方念出来,还是出于一种无名的情绪支配。
他觉得记忆就像是扭伤的脚,完全可以一天想起一点,等回头他就找个机会把自己的名字想起来好了。
帘沉却是没有再耽搁功夫了,他安慰过湖黎后,就再次出了门。
身上的剑还有包裹全都留在了客栈,倒一点也不担心湖黎图谋不轨,会带着他的东西跑走。
“帘沉。”湖黎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又叫了叫帘沉的名字,“这人好是好,就是太单纯了点。”
对着第一天认识的人就这么好。
他本来只是无意的感慨一句,可这个念头出来后,湖黎又奇异的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帘沉是对所有第一天认识的人都这么好吗?
“怎么又想偏了!”
湖黎后知后觉的有些气恼,明明应该是他来色诱帘沉,让对方为自己死心塌地,怎么现在变成他要因为对方想这些有的没的。
想到这里,湖黎置气一般将手里的剑扔在一边,可到底想到帘家人的剑对他们来说是跟性命一样的存在,他就又把剑重新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