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二十六年七月七日夜,日寇入侵,全国陷入一片水深火热。此时尚未受到战火波及的ay县城内还是一片祥和,戏院的戏台上仍咿咿呀呀地唱着悲欢离合《桃花扇》。”
“裴晏之,便是这戏院的角儿。方寸戏台上,只见他水袖柔婉、昆腔曼妙,在一众叫好声中,生生演活了那敢爱敢恨、不惜血染桃花的李香君。”
“然而山河破碎,哪个国人能够幸免?很快,战火便绵延到ay县城。”
“rb人包围了这里,指名道姓地让裴晏之给他们唱一曲,以慰问所有rb士兵。如若不从,他们便屠城!”
“裴晏之没有拒绝,转身坐在镜前开始描眉画鬓”
“当晚,裴晏之登台,水袖轻舞,唱的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看台下是一群入侵者,是一群没有人性的虎豹豺狼!”
“随着鼓声急切,唱腔愈发悲愤,台下那些豺狼竟似也怔住了。就在此时,台上李香君大喝一声点火!小小的戏院便瞬间被祝融覆盖!”
“整座戏楼都在他们不知不觉间被泼洒了油,rb人狼奔豸突,却无路可逃。”
“火势熊熊,台上的戏还在唱着,正唱道“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
“位卑未敢忘忧国,都道戏子无情,怎知戏子也有心。”
随着徐凉的缓缓诉说,三人仿佛回到了那个战火滔天的年月,山河破碎,人命如草。
徐凉用筷子敲碗,张口唱道
戏一折水袖起落
唱悲欢唱离合无关我
扇开合锣鼓响又默
戏中情戏外人凭谁说
惯将喜怒哀乐都融入粉墨
陈词唱穿又如何白骨青灰皆我
乱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
位卑未敢忘忧国哪怕无人知我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
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情字难落墨她唱须以血来和
戏幕起戏幕落谁是客
当徐凉捏着嗓子唱到台下人走过不见就颜色时,于晗胳膊上瞬间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韩四甚至下意识地捏出了手势。
进门添汤的服务员都听呆了,直到徐凉唱完,才回过神来,赶紧上前添汤。
韩四激动地说“就是这种感觉,如果能把全篇都用戏腔唱下来就好了。”
徐凉喝了口水,笑道“你后面可以慢慢琢磨,我就是个玩票。”
韩四说“我真的建议你考虑走音乐这条路,别辜负了自己的天赋。”
徐凉说“贵圈太乱,还是算了。”
韩四说“这首歌的歌词和曲谱可以送给我吗?”
这是个很失礼的要求,韩四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徐凉却笑道“歌词可以,曲谱我也没有。都说了我是玩票,瞎唱的,不会写谱。”
韩四说“这个不是问题,你跟我回学校,我们老师的水平不比外面的录音室差!”
徐凉看向于晗和孙雪,于晗咳嗽一声刚要说话,孙雪站起身说“于晗,走!我还有两件衣服没买,你陪我去。”
于晗给了徐凉一个见色忘义的眼神,跟在孙雪后面走了。
徐凉苦笑道“我”
我字还没说完,孙雪去而复返,站在门口说“徐凉,我看了最近的快男海选,我觉得你要想一路打到全国赛,单凭唱功估计没戏。”
“你必须得发挥自身优势,主打原创,才有机会一路走到最后。”
“你不会作曲,可以哼给阿四听,让她帮你。她搞不定还有她们学校的教授呢,作曲编曲一勺烩了,多省事。”
于晗在后面拽了拽孙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