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她便也不再稀罕。
“没空。”穆蓁径直回了长宁殿。
午后的日头,最为耀眼。
投入清澈的溪流中,留下了斑驳的光影颤颤闪动。
阿锁忙着张罗宫人拆凉亭里的秋千,穆蓁则享受着重生得来的时光,坐在廊下,投喂溪水里的鱼群。
正在兴头上,门外的宫女进来通报,“殿下,王公子来了。”
能找来这长宁殿的王公子,也就只有那么一位,王贵妃的亲侄子,王三,京城官家纨绔子弟中的一员。
也是她曾经的玩伴。
这会来,想必是从王贵妃那里得知了招亲之事。
“不见。”
穆蓁刚说完,那宫女便照着王三的原话汇报道,“王公子说,赵大人将您让人编排的话本子全都给禁了,因他不敢明着对抗赵大人,这会他只能替您将人堵在了茶楼,就等着殿下亲自过去。”
穆蓁怔住。
她编排的话本子
赵大人,赵坤?
前世的今日,她已经追随萧誉,在去往南陈的路上,北凉发生了何事,她并不清楚。
但她却记得那些话本子。
上辈子她喜欢萧誉,见不得旁人说他半句不是,便暗里买通了茶楼,让他们换了本子,说的都是萧誉的好话。
说书之人,必定是夸大其词。
今儿定是让赵坤给遇上了,再加上自己早上无意中的冒犯
这梁子怕是会越结越深。
虽也不怕赵坤会将她如何,但完全没这个必要。
穆蓁起身,将手里的鱼食尽数散在了溪水中,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王三候在门前,焦急烂额。
穆蓁出来一眼就看到了他,王贵妃当年能进宫封为贵妃,模样定也是万里挑一,同是王家血脉,王三的样貌也差不到哪去,长的也算是一表人才,却是个不务正业的。
王三见到穆蓁,眼睛一亮,“殿下可算是出来了,那赵坤太不识抬举”
“在哪。”穆蓁打断他,直接上了撵桥。
京城东面的一排长街,全都是喝茶聊天的茶楼,不只是百姓喜欢,平日里巡逻的官兵,也最爱在这一块当值,几位巡逻的官兵,坐在靠门的位置,一面喝着,一面听的津津有味。
今日说的是南陈新帝萧誉,大抵讲他是如何从一位北凉的质子做到了南陈皇帝。
说书先生激扬的语气,将气氛烘托到了高|潮。
谁都有英雄情结。
尤其是深处卑微,怀揣着理想的清贫少年,屋内一阵阵地叫好声传来,那几位官兵听的热血沸腾,忍不住挪了挪屁股下的板凳,却不料挡了身后刚进来的两人。
“借过。”
嘈杂的人声之中,突地听到一道沉稳的声音,犹如幽泉击石,几位官兵同时回头,见到的却是一张长了胡子的商人脸。
几人脸上的诧异顿时消失,淡淡地转回目光,将板凳移了移让出了路,待那两人通过后,正打算继续往下听,身后突地一阵安静。
官兵们一回头,便看到了大理寺少卿赵坤,几人瞬间变了脸色,连滚带爬地从座位上起来,退到了赵坤身后,“赵,赵大人。”
赵坤目光淡淡地从几人身上瞟过。
过了片刻才渡步入内,却是坐在了适才几位官兵坐过的位子上,翻起桌上的茶杯,倒了一杯茶。
说书的见他如此,道他今日也是来凑个热闹的,又接着适才的话题讲下来,“那萧帝能当上南陈皇帝,首先靠的是一个‘忍’字,受得了今日之辱,方能有明日之成就,不急不躁,安然待之,只待时机成熟”
“先生不妨说说,萧誉用的是什么样的时机?”说书声,又被打断。
说书先生望向赵坤,终于从其脸色上,察觉出来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