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片刻,杨洪的神色有些复杂,方道。
“杰儿,太聪明的人,往往对世情看的太透,或者,自以为看的太透,以至于,少了气节和坚持!”
“这,就是陛下对于态度矛盾的原因!”
听了这话,杨杰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又没能想透,于是,一时眉头紧皱,陷入了沉思当中。
见此状况,杨洪摇了摇头,继续道。
“朝堂上从不缺聪明人,你能想明白的道理,自然也有人能够想明白,就如那儒法之辩,你说的固然不错,世间从无一定之规,乱世用法,盛世以德,因地制宜,因时而动。”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何千百年人,无人遵行呢?”
杨杰到底是聪慧之人,脑子一动,便得出了答桉。
“是因为,太难了?”
“不错,太难了!”
杨洪点了点头,道。
“治国之道,自然无一定之规,但是,朝令夕改却是朝堂大计,何况整个国家的治国方略,牵一发而动全身,岂是一言用法,一言用儒可定之的?”
“何况,你说的固然有道理,但是因地制宜,何地制何宜,又该如何判断呢?”
说着话,杨洪的脸上涌起一抹感慨,道。
“远的不说,便说瓦剌寻衅大明,是该布德泽行王化,出王道之师,还是该威压百域,铁骑踏草原,寸草不生呢?”
“选错了,便是万劫不复!”
“所以,不能选,治国惟仁惟德,是千古不易之理,亦是圣贤之道,你之主张,说好听了叫因地制宜,但是实则,也可称之为不择手段,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我这么说,你能明白,为何陛下对你的态度如此矛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