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对于端婳的忍耐度更高,安排人给她做了一个养胎房,里面放了她以前喜欢的端砚和毛笔,但她的身体已经高度污染化了。
头顶上下不去的银色触须,皮肤开始出现红色的纹路,还有她的手,她引以为傲写的一手好书法的手,此刻也高度异变黏连在一起,远远看上去,像是一根棍,那是蚂蚁的腿。
端婳写不了毛笔字了,她精神好了点的时候,生气地把端砚毁的干净,然后摸着自己的肚子发呆。
孩子月份大了,没闹过她,端婳黏连在一起的手搭在她的肚子上,孩子只会乖乖的动一下,隔着肚皮与她互动。
这让浑浑噩噩的端婳有了活下去的实感。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很不正常,那个畜生也不给她打污染稳定剂,她怕自己会沦为污染物,伤害肚子里的小家伙。
至少,他是无辜的,她是端婳活着最大的牵挂。
“不要伤害,砚书,砚书,是端婳的宝贝。”
她越发不清醒了,咬断自己的舌头换来短暂的清醒,在床板上用那锋利的蚁腿一字一字刻下了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欢喜。
又是一个雨夜,端婳开始生产了,生产的过程中,端婳彻底堕落成了污染物,砚书出生了。
他不寻常,因为他是一个污染物和人类结合生的孩子,所以生出来天生畸形,如同她的母亲那样,手指黏连,头顶上有两根触须,三只眼睛也因为基因缺陷看不见。
他成了一个小怪物,一个除了彻底沦为污染物的母亲,无人会庆祝他降生的怪物。
傅秋序又疯了,不敢置信自己等了那么久的实验希望居然是一个眼瞎身残的怪物,但他很快发现砚书虽然一出生没有觉醒父母双方的污染源异能,但是自身的污染值却一直没变,而且还继承了母体那控制弱小生物的异能,许是因为母亲本身就是污染物的关系。
这让他看到了希望。
他开始不断地从他身上做各种实验,砚书一不听话就开始打骂,所有人都在咒骂他,眼瞎的小家伙世界一片黑漆漆,实验做的他很疼,他很害怕,唯一能劝慰的只有似乎不太会说话的妈妈。
在他的世界里,妈妈很是凶悍,一旦实验人员把他从妈妈怀里抱走,砚书一哭,实验人员就会得到她的反抗,直到有一次,小小的砚书不小心摸到了妈妈身上流出来的血,粘稠的,湿润的。
那血腥味不会骗人,他也流过,很疼。
自那次起,砚书被带走的时候再也不会哭了。
他是保护妈妈的小英雄。
妈妈不怎么说话,说也是摸着砚书的头,然后咬字不清晰地呆呆的喊:“鼹鼠…………”
于是小家伙也以为自己叫鼹鼠,实验人员说那是一种终日不见阳光的老鼠,不是什么好词
小砚书也没触碰过阳光,但听人说那是一种很温暖的东西。
所以在他的世界里妈妈=阳光。
因为妈妈的怀抱很温暖。
鼹鼠惧怕阳光,但从不惧怕妈妈,他是妈妈一个人的小鼹鼠。
我在污染世界当兵的那些年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