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奉告。”赵汝愚眉头微微一皱,摇头避言不谈。
众人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尽管人人知道官家与太上皇不和,但太上皇驾崩却还未禀奏官家,这多少有些出乎各官员们的意料。
渐渐的,又有声音在人群中传出:“此等大事竟然不率先禀报官家,非臣子之道,有悖伦理。”
闻此言,赵汝愚缓缓闭目,重重斥道:“个中事宜你我也并不了解,天家大事,切莫再过多议论!”
就在这时,丞相留正从乘坐的肩舆上下来了,他看上去面色青灰,显然这一夜对他来说极其难熬。
见左相到场,百官停止议论,纷纷让出一条路。
随着太监传呼响起,城门洞开,众官员进入垂拱殿等候官家上朝。半响后赵惇才缓缓走上大殿,只是他甚至都没坐下,慵懒地抬手一挥,一旁内侍便传话道:“官家龙体欠安,要事则奏,无事或小事则免。”
留正抬头看了一眼官家的状态,确实肉眼可见的消瘦了,可他并没打算率先出列。
见百官中无人出列,赵惇侧身打算宣告退朝。可就在这时,赵汝愚却突然站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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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有要事启奏。”
赵惇看了他一眼,脸上的不耐烦一目了然,但是赵汝愚并无惧怕,直面赵惇跪倒在地,高声哀叹道:“官家!太上皇昨夜……宾天了!”
尽管大多数官员多少已经猜到了,可亲耳听闻,仍有不少人震惊失声,一时间殿内官员均纷纷跪倒在地。
赵汝愚继续道:“今日太上皇小殓,请官家率群臣前去,主持祭祀。”
隐约间,赵汝愚瞧见官家的身子往前挪了挪,虽看不清其神色,但明显太上皇宾天一事也震惊到了官家,甚至有些怀疑此事是真是假。
高亢洪亮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赵汝愚说完后,殿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众官员的目光变得无比复杂,一时间都投向御驾,等官家表态。
仿佛过了数个时辰,缓过神的赵惇这才沙哑地开口道:“枢密所言……太上皇……他真的……”赵惇支离破碎的言语中,尽是惶恐、悲哀和疑惑。
此时跪在一旁迟迟不语的留正总算抬头,他语气也颇为沉重,道:“启禀官家,太上皇确实于昨夜宾天了。因担忧官家龙体不适,怕闻噩耗影响安康,故今日早朝才禀报。臣等有罪,但……当下太上皇的祭祀为重,还请官家即刻前往主持!”
闻此,百官纷纷齐喊:“臣等恳请官家主持先皇祭祀!”
只见赵惇双目紧闭,纵然父子失合,纵然许久不曾过宫探望,纵然此前多有荒唐,却也知此事非比寻常,于情于理他是该亲自前往。
于是在百官紧张的期盼下,他轻轻地点了头,默许主持祭祀一事。
赵汝愚和留正见此,终于松了口气。众官员眼瞧着赵惇在仪卫的簇拥下回宫去换丧服,众大臣们都待在垂拱殿里,准备与官家一同到德寿宫祭奠寿皇。
这段等待无比漫长,因为早朝在辰时开始,随着等待,时辰已渐渐过了巳时。又因为今日原本奏事不多,许多大臣上朝之前便也没有吃早饭。谁知寿皇驾崩了,此乃一等一的大事,朝臣们都渴盼着官家前往德寿宫瞻拜寿皇,尽管肚子饥饿难耐,都抛
诸脑后了。
不过眼瞧着从午时等到了未时,官家依然迟迟不来。众臣子逐渐开始感到不安,殿内又开始传出阵阵议论。
赵汝愚望着留相,二人对视一番,面上无语,内心皆隐隐不安。
身体的饥饿感尚且可以忍受,可是皇帝的荒唐行为逐渐让众官员产生了心头的焦躁。一阵阵怨言在人群中爆发,不少人议论着缘由,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