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谢梨,几人不约而同冒出一个念头——完蛋了!
果然,反应过来的陈氏脸色渐渐变得扭曲,呼吸也越发粗重,张口咆哮:“老娘跟你们没——”
“完”字还未吼出口,屋内突然传出谢宝激动的叫嚷:“就是这个味道!娘,快来,二婶家在炖鸡吃!”
在两家人没注意的空当,谢宝竟不知何时钻进了屋。
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许樱桃勾起唇角,返身就进了堂屋。
一进门,就见熊孩子撅个大腚趴在灶屋门上,正透过门上的窟窿不断朝屋内张望。
许樱桃庆幸先前将灶屋门锁了,不然这熊孩子此刻怕是已经翻上了灶头。
她刻意将声音压得严肃低沉:“你这贼娃子,不请自来钻别人屋子,想偷啥?”
谢宝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激灵,下意识扭头,却扯到了脖子上的水疱,当即疼得龇牙咧嘴。
陈氏可是亲眼见到许樱桃拿着扁担进了门,眼下再也顾不上什么洋辣子,伸手就要去扒拉娘仨。
“给我滚开!我儿今日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许樱桃无语,她像是残害儿童的人吗?
谢柏飞快朝着谢梨递了个眼神,谢梨懂了,兄妹齐齐抱着陈氏的腿不撒手,姜氏又怕陈氏急了打自己儿女,想也不想就去抓陈氏胳膊,陈氏动弹不得只能乱骂,场面一时间足可用混乱二字来形容。
屋内,谢宝心虚地看了一眼许樱桃,却依旧梗着脖子道:“这是我二婶家,你是谁?”
不怪谢宝不认识她,当初原身嫁过来时,这个家根本没钱办喜事,还是姜氏咬牙借钱买了一篮子红鸡蛋,给村里挨家挨户发了,再让村长给原身造了籍,这门亲事就算是成了。
许樱桃倚着门框笑道:“你二婶是我婆婆,你说我是谁?”
谢宝恍然大悟,他虽年纪小,却也知事,不过他并不在乎,反而问道:“你们家在吃鸡?我都看到灶屋地上有鸡毛了!”
许樱桃嗤笑:“你管我们吃啥,我只知道你不吭不响跑我家来,定然是想偷我家东西。”
陈氏在外气得破口大骂:“你个小娼妇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许樱桃气定神闲道:“小柏扔个虫到你儿子身上,你就说他日后不是好货,你儿子趁着没人钻进我家,我怎就不能说他要偷东西了?”
陈氏早就见识过许樱桃的嘴皮子,明白真要和她扯皮自己那是一点也讨不着好,当即决定不跟她废话。
“老天爷,这一家子欠钱不还也就罢了,如今仗着人多欺负我们母子,当真是一点良心也没有了啊!”陈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得那叫一个抑扬顿挫。
又来……
姜氏人都麻了。
从前没分家时,陈氏一言不合就爱用这招,搞得全家都没脾气,时隔多年,她又再一次见识了这招的威力,依然没脾气。
就在姜氏不知所措之际,周婆子犹如神兵天降。
“嚎嚎嚎!你男人孩子都还好好活着,大白天给谁号丧呢?!”
周婆子边说边推开了篱笆门,看向陈氏的眼神满满都是嫌弃。
陈氏翻了个白眼,撇嘴道:“他们家欠钱几年都不还,还不许我哭啦?周婶子这般热心肠,不然替他们家还了?”
周婆子脸色一沉,刚要热血上头应下,就见许樱桃从堂屋直奔她而来,到得身前,又亲昵地挽起她胳膊,疯狂打眼色道:“周阿奶,您明日再借我们二百文钱可好?长期欠着大伯娘家的钱实在不是办法,您也看到了,她若天天这么来闹,我们还怎么过日子。”
经过昨日密切合作,周婆子几乎秒懂,入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