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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樱桃也提议跟着去,一则是想认认人,二则是想认认路,原身自嫁来后基本不敢出门,导致她脑中对这个村子的印象近乎于空白。
出了郑家院子,许樱桃敏锐地察觉到背后投来的目光,她一转身,正对上谢柏那双满含困惑和审视的眼眸。
谢柏没料到被抓了个正着,想要躲避,却已然被许樱桃的眼神牢牢锁定,他只得硬着头皮艰难开口:“大嫂,我记得爹在世时曾提过,你娘家同我们家,家境相差并不算大,可既然你会那么多手艺,为何不带着娘家赚钱?”
一旁的周婆子暗暗叫苦,在心里将二儿媳骂了个狗血淋头。
万一这对叔嫂因此种下嫌隙,自家可真是造了大孽。
姜氏也沉了脸,厉声呵斥:“谢柏,与大嫂说话怎可如此无礼?”
许樱桃眉心微跳,意识到这破孩子因着赵氏的话起了疑心。
可她面上依旧保持着从容不迫:“很简单,我爹娘走得早,哥嫂又都是不成器的,家传手艺一样也未学成,我倒是学会了,可日日被他们搓磨,自不会上赶着帮他们赚钱。”
言罢,她轻轻挽起衣袖,露出几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这便是我哥嫂用火钳烫的。”许樱桃语气平静,“像这样的伤疤,我身上还有许多,当初被迫嫁过来,我并非有意隐瞒,只是常年遭受虐待,对任何人都生了戒备,怕从此又落入另一个火坑,故而只能且行且看。”
她这话真假参半,却足够让人打消疑虑。
尤其周婆子也在,正好日后可以借她口将这件事宣之于众,能省下不少麻烦。
果然,谢柏盯着她胳膊上的伤疤,眼中尽是愧色。
扪心自问,他若是被人这般虐待,怕是得放火烧屋杀人才解恨,不怪大嫂不愿帮扶娘家,至于救他大哥和爹,这本就不是大嫂的义务,但凡有良心,也不该因此心生芥蒂。
他低下头,讷讷道:“大嫂,对不起。”
姜氏叹了口气,抬手抚上许樱桃的发顶,满眼怜爱道:“傻孩子,我虽性子软,却不是不明事理,小松和你公爹的事,怪谁也怪不到你头上,你莫要多心。”
许樱桃呼出一口气,心知此事算是成功翻篇。
挨家挨户还完钱,一家人不仅收获了一箩筐的好话,还被各家塞了不少吃食,以丝瓜黄瓜茄子大蒜这样的菜蔬居多。
家家户户虽然清苦,却是格外的淳朴热情。
原本各家当初将钱借出去时,就没指望谢家二房短时间内能还上,如今不仅还了钱,还多给了几文利钱,他们哪能不欢喜。
去时装满铜板的篮子,如今装满了瓜菜,沉甸甸的,兄妹俩都抢着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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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婆子看在眼里也高兴,笑道:“往后啊,就都是好日子了。”
这一圈走下来,许樱桃心中怪不是滋味。
破屋疏篱,衣着破旧,这就是她对南溪村的整体印象。
太穷了,都太穷了,有几户伤残老兵的家,甚至比她家还要破落,着实让人心酸。
绕来绕去,自然也避不开谢家大房。
隔得老远,就听见陈氏尖着嗓门吼道:“就你穷大方,那可是二百文,你不要老娘要,你再拦着我,我跟你没完!”
几人相互交换了眼神,径直朝谢家大房走去。
陈氏正欲施展她那套撒泼打滚的伎俩,猛地瞥见几道身影出现在自家院子,落到一半的屁股又硬生生抬了起来。
“可是来还钱的?”她抹去脸上泪痕,语气冷硬。
谢大牛脸色阴沉,上前一步,沉声道:“你们先回去,不用理她。”
屋内静悄悄的,只有陈氏与谢大牛两人,其他人似乎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