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搅碎。梦期是存了死的心死了!可···为什么啊?千忆不明白,他的心好痛好痛,就像是这穿透身体的一击打在了他的身上。 众人聚集过来,千忆颤抖着手捂住梦期的腹部,声音急促的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你···你别···别动,求你。” 千忆难以抑制从心底翻涌上来的痛苦,他几乎无法喘息。不知道这是他第多少次抱怨,抱怨尔笙的这具身体。不呼吸就会头昏眼花,不休息就会生病。 人类真是麻烦又复杂。 鲜血从梦期的口中喷出,千忆腾出手捂住她的嘴。 “别张嘴,别···”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所有人都无措的看着梦期,方权释放身体里为数不多的能量,将梦期受伤处的血流堵住。如果救治及时应该可以挽回她的生命的,他说道:“赶紧去墓土,我们去墓土,兮有办法救她的。” 天才毕竟是天才,就算现在的兮已经不是当初的医生。这么长时间也参透许多医学知识,抢救应该没问题。只是脏器受损不可逆,再看梦期手中依旧在蓄力,仿佛还要再给自己一击。 千忆紧握住那双手,将能量全部吞入。 “你干嘛啊?为什么寻死啊?” 甘化在云中抓住一只未驯化的鲲,在武力逼迫下让其服从自己。他们一行人坐着鲲向墓土去,梦期终于缓过一口气,嘴巴开开合合说不真切。 千忆低下头贴近她的嘴唇,才听清楚她的话。 “你心痛吗?” 千忆低垂下眸子,何止是心痛,简直是跟死了一样难受。 梦期扬起唇角,本该是笑着的但却格外冰冷。 “你为什么心痛?我不过是一只扰人的虫子,死了就死了。” “!!!”千忆难掩震惊,瞳孔无法定格在一个焦点。他的胸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难受,好难受。 他不想露怯,抬起头望着前面。 “还有多久?为什么还没到墓土。” 甘化在最前面驾驶鲲,本就是未驯化的鲲指挥起来很困难,况且甘化的半个肩膀还受伤了。松云不会驾鲲,而且他需要照顾昏迷的方权,方权因体力不支晕厥了。必先本想去驾鲲,可方权昏死过去前叫他看住梦期别再伤害自己。 此时听到千忆的话,无人搭理。 “喂!我说这个鲲怎么跑这么慢啊!” 他的话语终于让必先烦躁起来,必先拎起千忆的衣领怒声道:“你现在知道着急了?嗯?尔笙死的时候你在干什么?梦期被你害成这样,都是你的错!你最好给我安静点!” “什么?”千忆疑惑的说:“你说梦期这样是被我害的?因为我?可为什么啊?” 必先厌烦的甩开他衣领,“为什么?为什么?你就知道问为什么?好,我告诉你。” “梦期爱尔笙,不爱杀人魔!明白了吗?” 千忆愣在那里,目光移向梦期。此时梦期已经不省人事,点点黑水落在梦期的脸上,反应过来的千忆急忙抹去掉在她脸上的黑水。 他在哭,他在流泪。可他没有眼泪,所以只有黑水从眼眶溢出。 必先看着他这副姿态,又哀怨叹息。 谁的心都是肉长的,虽然千忆没有跟他们有多少交流,但是在过去可以从尔笙身上感受到千忆的气息。尔笙是伙伴,千忆同样也是。 “我是杀人魔?” 必先佩服他的脑回路,难道杀了那么多人都不算杀人魔吗? 千忆怅然:“我是。” 他杀了好多人,好多无辜的人。 阻拦在他面前的云野守卫,藏宝岛礁看热闹的渔民,还有···还有尔笙曾经最亲近的佣人···那个保存着全部尔笙物品的佣人也被他杀了。 最重要的是——黑石雨,尔笙的死。 天啊!他好坏啊!他是坏人,是杀人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