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一只眼,任由他们为非作歹。 所以,眼下渠黎镇被洗劫,陈茂深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做下这些伤天害理之事。 听得远处的炮响,陈茂深缓缓的坐下,无力的挥挥手,对幕僚说道:“你去告诉外面那些人吧,镇上的事本官已经知晓,眼下战事正酣,待剿灭暴民之后,本官定找出凶手,替他们主持公道。“ 伤民、扰民之事,既然之前都隐忍下来了,陈茂深更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发作,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以期战事早日结束。 况且,他心中还另有盘算,只要战事结束,对内,他可以借口“滥杀无辜”的罪名,把朝廷给的赏银,尽数贪墨自家囊中,哪个军汉敢说个“不”字?对外,从战殁者当中,随便挑十具八具尸体,交给镇上的百姓,就说是当日的凶手,已被执行了军法。 如此一来,不但多了一笔额外的银两,还能借着此事,落一个“治军严谨”、“体恤百姓”的好名声。 隐忍一时,到时候名利双收,该升官升官,该发财发财。 至于军汉们冤不冤,百姓们冤不冤,岂是他陈茂深所需考虑和在意之事? “啪~~~” “哗啦啦~~~” 被官军的炮队轰击了七八轮之后,木桥早已伤痕累累,终于,木桥下的一根柱子被弹丸击中,随着一阵刺耳的声音,半边木桥垮了下来。 看到远处,半边的木桥垮塌,炮队中爆发出一阵阵欢呼和怪叫,明眼人都知道,木桥塌了意味着什么。 负责指挥炮队的总旗,则声嘶力竭的大喊着:“弟兄们,把炮往前推十步,加把劲!再来两炮,寨墙就塌了!” 远处传来的欢呼声,也惊动了营帐中的陈茂深,没等亲兵动手,他一撩帐帘,走了出来。 “他们为何高呼?”看了一圈,没发现异常,不明就里的陈茂深,扭头问营帐外警戒的亲兵。 “回老爷,寨墙被轰塌了一半,炮队的人在欢呼。”这个亲兵一直在营帐外警戒,自然知道那欢呼声因何而起。 回头看了一眼,垮下的半边木桥,所扬起的大片尘土,罗里达终于下了决心。 招了招,把原本就围成一圈的手下,全部聚到自己身边,弯下腰,十来个脑袋碰在一起,罗里达开始给他们下达命令。 又一轮炮击过后,围在投石机旁的十几人,突然齐齐大喝一声“干!”,随即散开,奔向各自的位置。 罗里达看向不远处的许山海,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冲着他,伸出两根手指,用劲的晃了晃。 看见罗里达的手势,许山海面色如水,平静的点了点头。无需多言,许山海知道罗里达准备干什么。 从方才罗里达的眼神,不断地往那堆炸药包上瞟,许山海已经猜出,他不想再用石头来试探,而是打算直接动用炸药包了。 而从他冲自己伸出的两根手指,许山海猜他打算一次投掷两个炸药包。 没有犹豫,罗里达转身又爬上了木梯,回到了只剩下半边的木桥上。 木桥上,罗里达又重复着刚才那些确定方位,估算距离的动作,寨墙下,操纵投石机的人,各司其职,很快完成了投掷前的准备。 树藤编成的网兜中,两个炸药包被牢牢的困在一起,两条垂在外面的引线也呈麻花状的编在了一起,一个手里攥着火折子的汉子,半蹲在网兜旁边,等待着罗里达下令。 “投石机准备!点火手准备!听我口令……”再一次的确认了方位和距离,罗里达举起一只手,大喊道。 “点火!” 只见半蹲着的汉子,吹着了火折子,小心的凑上了引线,“嗤……”一股淡淡的白烟冒出,汉子见状,立刻起身,跑出几丈外。 眼见点火手跑开,罗里达手一挥,大喝道:“放!” “咚!”随着配重的巨石落下,网兜中的炸药包划出一道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