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俊臣的说明后,李立德的心思与赵俊臣相差无几,皱着眉头分析道“大人您是说,不仅刑部尚书的位置被周尚景一派得到了,连工部侍郎的位置也被周尚景的门人叶尚宏得到了?这可不妙!再加上现在的户部侍郎马森,如今掌控在咱们手中的关键衙门,不管是工部还是户部,都已是有了周尚景安插的人手,再加上刘长安刘大人正在吏部任职,咱们与周尚景的势力相互混杂的太厉害,接下来恐怕会有冲突啊。”
经过之前的仔细考量,赵俊臣如今已是理清了思绪,却不像是李立德这般担心,笑着说道“周尚景虽然心机手段皆是可怖,但我也不怕他,既然是注定要有冲突,那么见招拆招就是,其实,这般情况总要比双方似敌似友、暧昧不清要好得多,至少清晰了双方的立场,不至于敌友不明,至于周尚景安插在户部与工部的那两颗钉子,我已经有办法去对付,而你接下来又要到地方上任职,就不必操心了。”
说到这里,赵俊臣话锋一转,又说道“不过,如今我却需要你在另一件事情上出力。”
“不知何事?还请赵大人吩咐就是。”
“等你出任山东布政使之后,你原本在刑部的那些经营,不免会被周尚景和沈常茂他们瓜分干净,这却是我不愿意看到的。所以我打算将新任的刑部右侍郎秦怀远收为己用,这样你在刑部的那些经营也能保持下去,咱们这一派在三法司的影响力也不至于大幅衰减,但若是想要这秦怀远甘心投靠咱们,却还需要李大人你在旁说项。”
李立德恍然,心中不由赞叹赵俊臣的心思谨密,连忙应声道“赵大人说的是,下官必然全力为大人说项,却不知大人您对此有何计划与安排?咱们何时与那位秦大人见面?”
赵俊臣抬头,看了看客堂门外的天色,却见已是夕阳西落,笑道“我已是约他今晚在尚贤楼见面,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这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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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赵俊臣与李立德二人舍弃了坐轿,同乘一辆马车,趁机在车厢中商量事情。
在车厢中,赵俊臣认真吩咐了李立德在赴任山东之后所需要的注意事项、以及这些事情对赵俊臣一派积累人脉与底蕴的重要性,对于赵俊臣的叮嘱,李立德自然是不敢怠慢,全都认真的记在心中。
等到诸事议毕之后,马车也正好赶到了尚贤楼门外。
因为提前定下了包间与宴席的缘故。尚贤楼的掌柜与伙计们已是在尚贤楼下恭候多时了,见到赵俊臣与李立德出现后,皆是满脸讨好的迎了上来。
赵俊臣常来尚贤楼,与尚贤楼的掌柜也是熟人了。下了马车之后也不多说废话,只是问道“大理寺少卿秦怀远秦大人可到了?”
那掌柜连连点头,说道“回赵大人的话,秦大人他刚刚已是到了,如今正在楼上包间内等候。”
说话间,掌柜心中不由奇怪。
秦怀远升任刑部侍郎的消息,还要等明天早朝上会宣布,如今除了少数人之外,朝野间都还没有得到消息,在掌柜眼里。秦怀远也依然只是一个四品的大理寺少卿,无论赵俊臣还是李立德,官阶都要比他更高。
如今赵俊臣与李立德出现了,秦怀远至少也应该候在楼下迎接才对,但秦怀远却只是在包间内恭候。这不免会失了恭敬与礼节,难道就不怕赵俊臣与李立德二人心中不快、并暗中报复?
尚贤楼的掌柜虽然心中奇怪,但赵俊臣与李立德却能够理解秦怀远的心思——秦怀远担心太多人看到他与赵俊臣在一起,误认为他当真已是投靠了赵俊臣,这是在避嫌呢——所以也不见怪,只是相互对视一眼,齐齐一笑。然后一同向着尚贤楼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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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掌柜引着来到尚贤楼的二楼后,赵俊臣抬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