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神连夜起来对账本,补窟窿,生怕明日债主一个不高兴,就过来催债啦! 花酿周身的神力再也无法控制,金色的光芒如焰火般腾起,将他与榻上的顾凉月一同笼罩。他俯下身,双臂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将那个蜷缩的、破碎的身躯,极轻、却又极紧地拥入怀中。 他低头,下颌抵着她冰凉的额角,金瞳之中不再是压抑的浪,而是彻底破碎的痛楚与疯狂。 “凉月……” “师父,你怎么了?你别生气。我……我没事的。” 花酿拿起药丸,喂到凉月嘴里。 “乖,服下,睡一觉,师父在这儿,陪你。” 凉月见花酿神色不对劲,觉得他有事情隐瞒自己。 “师父,是不是有什么事?还是说,魔域他们真的会卷土重来?” 花酿目光森冷,看向凉月时,却温柔缱绻。 “都是些十几万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乖,不必忧心,师父会处理好的。” 花酿将凉月抱在怀里,轻轻地拍他的背,看着凉月惨白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这才稍微安心了些。 等待凉月在他怀里睡得熟了,花酿这才小心翼翼地把凉月放在床上,用细软的毯子盖上,又添了一床被褥,这才离去。 而此刻,那些欠了花酿的钱的神族们,战战兢兢地下令锁紧大门,谁也不许放花酿进来。 然而今晚注定是鸡飞狗跳不得安宁的一夜。 九重天上,神族的大门被踹开的那一刹那,所有神族在心里都抖了三抖。他们心想着自己平日里挥霍无度,如今还不上债,岂不是又要被这老貔貅拿捏得死死的? 然而,今天花酿不是来要债的!他是回来撒野的。 天帝的神宫里,闭目养神的风缄也察觉出来花酿的气息。 “老东西!我都把凉月让你了!你还来找我麻烦?!” 神宫的门被花酿一记掌风吹开。 “这话就不对了。凉月本来就是我的。生来就是我的!” 花酿从来对着凉月都是一副温柔贤良的样子,对着外人,也不过是冷漠而疏离。 只有面对风缄,那是肉眼可见的厌恶。 “还有功夫在这儿睡大觉?” 花酿跨进高高的门槛,走进去。 风缄慵懒地起身,伸了个懒腰。 呵! 这么大脾气。 “凉月怎么了?” 花酿没好气地说。 “你这才想起来问?你不是说喜欢她吗?怎么还能让她被魔域的杂碎所伤?” 风缄神色一震。 “魔域?你确定没搞错?” 魔域早就在十几万年前,被诛杀干净了。这是风缄少年时,参与的第一次大战。 当时的惨烈与血腥,他如今想来依旧震撼。 他不会忘,魔王被斩杀时,他的咆哮,他的恨…… “怎么会……” 魔王临死前,那不屈服的目光,滔天的恨意,还有他的那句诅咒。 “你们今日前来诛杀我族的所有人,都将孤独终老,死无葬身之地。” 那是对神族,人族,妖族,权利的挑衅,是他最后的一点抗争。 当时的风缄,还是跟在神君身边的小王子,他才刚刚成年,对于他来说,那场对于魔域的围剿,是为什么?又为何一定要斩尽杀绝一个不留,风缄当时并不懂。 花酿打断了风缄的回忆。 “行了!清醒一点!还不快派人去魔域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当年,是否有漏网之鱼!” 花酿神色阴鸷,他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可能是因为凉月被伤,也可能是因为,十几万年前,他们都做了一个可能错误的决定。 风缄派人前去魔域查看。他坐在天帝的宝座之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点着。 “十几万年前,为何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