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弗兰克已经离开了。” 香山县衙后堂,香山县令恭敬站在刘尧诲面前禀报道。 “哦,那些话都和他说了吗?” 刘尧诲侧着身子正在看书,听到他的话头也没抬就问了句。 “已经告诉他了,大人的安排,他也看到了。” 香山县令照实答话道。 “你估计,现在壕镜还有多少人?” 刘尧诲毕竟对壕镜不熟悉,而如果说现在这里谁最了解那里,非这些地头蛇不可。 “这个......” 香山县令对这个问题有些迟疑,但片刻后还是说道:“据经常过去巡视的差役说,壕镜常驻的夷人约有一千多人,应该不超过一千五百人。 虽然县衙发动周围宗族,召回绝大部分在壕镜务工的百姓,但依旧有数百人留下。 现在依旧停留在壕镜的人口,应该有两千出头。” “壕镜的地图绘制完成没有?” 刘尧诲只是点点头,马上就追问道。 “已经完成了,下官这就给大人送来。” 虽然大明没有在壕镜常驻官吏进行管理,但是县衙下面的差役还是定期前往那里,维持表面上大明对当地的统治。 只不过,这些人收了钱,自然也不会太过为难他们。 就比如这城墙,县令巡视必要求夷人拆毁,县衙差役也会监督他们拆毁一小段,然后就回去复命。 等这边人离开后,夷人很快就会把城墙修复,周而复始配合的非常默契。 县衙的文书,那都是有据可查的,只不过没有执行到位。 也就是天高皇帝远,就算是广东巡按来到这里,只要发觉有异,但也很快就会被喂饱。 正如刘尧诲的猜测,南京和京城不可能不知道这里的事儿。 当初,南京派来不少工匠进入卜加劳铸炮厂偷学铸炮技术,南海水师的人也没少进壕镜,他们不可能看不到,看到了也不上报。 只能说,一道墙,朝廷并没有看在眼里。 特别是这么一个小城墙,几炮就轰垮了。 不过,以此为切入点,倒是拿捏夷人的一个办法。 “行了,你下去休息吧,等他们的答复。” 刘尧诲挥挥手让他下去,自己则继续看书。 在壕镜打仗,刘尧诲没那么傻,就算能够轻易拿下壕镜,这战报要不要往上面递,怎么说都是麻烦。 其实最好的法子就是按照魏阁老书信的要求,强迫他们接受朝廷的管理,其实更多是监督。 毕竟,壕镜一城的管理权,是香山县监督,依旧由当地人自治。 只不过这个当地人不止是现在的葡萄牙人,还包括城里的大明百姓。 好吧,壕镜做生意的商人,也不止是葡萄牙人,一些大明商人也搬到城里做生意,他们完全有资格做为明人这边的代表参与议事厅议事。 至于刘尧诲其他的布置,当然就是把广东总兵调来的卫所兵进行整编,临时编组成七营,加上他的标营,香山县城外已经有八营,都是千总带队,每营兵力五六百人。 虽然只有几千人,但是对壕镜已经是压倒性的兵力优势,不怕他不就范。 何况,南海水师的船队已经过了潮州府,现在怕是快过惠州府,马上就要到了。 海陆并进之下,不怕夷人不认输。 而弗兰克和妮塞娅在香山县城外看到密布的明军军营,看到正在训练的明军精锐后,也是心里大惊失色。 广东总兵调来的人马,那几乎是周围卫所最精壮的主力,又把府城兵库里最好的装备都拉过来武装起来,自然看上去战力非常强悍。 广州一直都是大明重要的对外口岸,过去常年都要市舶贸易,即便是在禁海的这些年,和南洋的交易事实上都没有停止。 所以,后世许多人以为大明闭关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