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口,“资助的时候,我们自然要筛选,要看他的专业、品行、还有他表达出的意愿。”
“但真要到了学成那一天,他是去是留,是心怀故土还是乐不思蜀,那是他的选择,他的自由。我们资助他,是给了他一个机会和平台,不是买断了他的人生和忠诚。”
“真有白眼狼,那没办法。公派的尚且如此。但我们不能因噎废食。十个里面,只要有两三个真的回去了,把学到的东西用在了实处,推动了一点点的进步,那对我们来说,就是值得的,就是赚了。”
“有些事,算的不是经济账,是长远账,是人心账。况且,这世上,哪有只赚不赔的买卖?尤其是这种关乎人和未来的投资。”
听完李乐这番话,林叔重新拿起茶杯,慢慢啜饮着,好一会儿才抬起头,一顿杯子,看着李乐。
“你倒是气魄大,有两三个回去就算赚了。不过也对,前怕狼后怕虎,那就乜都唔使做啦!只要大方向没错,是做实事,是积福德,哪怕中间有些折损,有些不如意,也总比冷眼旁观要强。”
“这样,只要你那边,能把那个咩指南针基金搞定,把它弄得明明白白、规规矩矩,真能生出效益来,助学金这件事,我出面来牵头,来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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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侨界这边,我来打招呼,大学和官面上,该饮茶饮茶,该倾偈倾偈,我这张老脸,多少还有些用处。哦,对了,还有使馆那边,可以要一张官方的背书,总不至于让有些人往歪处想。”
“呵呵,多谢林叔。”
林振明却指着李乐,摇头笑骂,“不过嘞个衰仔,乜都好,就系中意做甩手掌柜!”
“出主意的是你,画大饼的是你,到头来,跑断腿、磨破嘴、应付各方神佛的,都是别人。你倒好,躲在后头,继续饮你的茶,写你的论文,逗你的仔女,逍遥快活,呢个毛病,几时先改改?”
李乐也不尴尬,嘿嘿一笑,拿起茶壶给林叔斟满,“能者多劳嘛,林叔。您德高望重,经验丰富,这事儿非您莫属。我嘛,就在后面给您摇旗呐喊,怎么样?”
“臭小子!尽挑好听的说!” 笑过之后,林叔倒是神色一正,“不过,这件事,急不得,也快不得。要一步步来,根基打稳了,后面才走得远。你先顾好你基金那边,需要我这边点样配合,随时开口。”
“我明白,林叔。”
李乐心中一块大石落地,端起茶杯,以茶代酒,敬了林叔一杯。
此时,楼下隐约传来孩子的嬉笑声和大小姐温柔的劝阻声,间或夹杂着森内特教授用夸张语调说出的单词。
林叔笑着摇摇头,“你两个活宝,加埋森内特呢个老顽童,我楼下嘅鱼池同货架,今晚要经受考验咯。”
话音未落,茶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先探进来的是李笙扎着红头绳的小脑袋,接着是整个小身子。
她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比她手掌大不了多少的精致锦盒,脸上蹭了道不知哪来的灰,身上的小裙子的领口也湿了,眼睛却亮得像偷到灯油的小老鼠。
“阿公!阿爸!看!”她献宝似的把锦盒举高。
李乐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对雕刻成小鲤鱼状的羊脂白玉挂坠,温润可爱,用红绳系着。
“这....谁给的?”
“秉忠大大,秉忠大大说,笙儿和椽儿乖,一人一个,保平安!”李笙用力点头。
“那你这身上怎么了?”李乐一指领口,
李笙有点不好意思地小声坦白,“笙想亲一下大鱼,说再见,它游得太快.....”
“啊?”
跟进来的秉忠笑道,“笙儿在楼下海鲜池,拿抄网捞鱼捞虾,趴缸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