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名旁支子弟三三两两地聚集在工厂大门内侧，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焦虑与不安。他们大多身着沾满尘土的作战服，原本还算整齐的队伍此刻散乱不堪，有人不停地搓着双手，有人则伸长脖子望向市区的方向，眼中满是希冀与忐忑。几个年轻些的子弟已经开始低声咒骂，话语里满是对高层家族的怨恨。

“他娘的，都十几个小时了，支援到底来不来？”一个身材矮壮的汉子猛地将手中的空罐头盒砸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再等下去，咱们都得饿死在这儿！”

他的话像是点燃了引线，周围立刻响起一片附和声。

“就是！家族那些人根本没把咱们当回事，当初把咱们派来的时候说得好听，现在出事了就不管不顾！”

“牺牲了那么多兄弟，换来的就是被抛弃吗？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不来！”

“食物就剩这点了，顶多够撑到明天早上，与其在这儿等死，不如拼一把！”

人群中的躁动越来越烈，原本还残存的一丝纪律性彻底瓦解。有人开始主动脱下身上的作战服，换上从附近民房里买来的破旧衣物，试图伪装成平民。一个个原本还算精神的子弟，此刻变得狼狈不堪，脸上的慌乱却丝毫未减。

“都安静点！”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中年男人高声喊道，试图稳定局面，“大家听我指挥，分批行动，尽量低调，趁着夜色绕开主干道，肯定能回到家族！”

然而，此刻的人群早已被恐惧和愤怒冲昏了头脑，没人愿意再听他的指挥。“指挥个屁！再等下去，死神组织的人来了，咱们一个都跑不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群立刻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朝着工厂大门涌去。

中年男人试图阻拦，却被汹涌的人潮推搡着向前，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跟着人群一起冲出了工厂。

数百人的队伍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扎眼，虽然他们尽量压低声音，但杂乱的脚步声和偶尔的低语声，还是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很远。他们沿着路边的阴影匆匆前行，像一群无头苍蝇，只能凭着大致的方向朝着家族所在的城市摸索。

而在远处的高楼顶端，孙猛和石万奎正居高临下地拿着望远镜看着这一切。晚风拂过，吹动他们黑色的风衣，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

孙猛看着散乱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这些旁支脑子是不是有坑啊？大晚上的，几百人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想要逃出去，这是拿我们当傻子骗呢。谁家大晚上不在家睡觉，在外边游荡啊？而且还是这么多人。”

石万奎靠在栏杆上，双手抱胸，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也是笑了起来：“这些旁支也就欺软怕硬有一套，平时在本地作威作福，真到了关键时刻，连点基本的常识都没有。对于战斗是一窍不通，现在他们食物短缺，还盼不到支援，估计都慌了。人一慌，智商也就下降到谷底了。”

“那我们就开始吧，”孙猛活动了一下手腕，指节发出“咔咔”的声响，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是抓活的，还是全部就地消灭？”

石万奎沉思了一下，目光扫过下方的人群，缓缓说道：“还是抓一些活的吧，也许大哥还有用处呢。反正我看他们身上也没有带枪械，抓他们也是挺简单的事。”

孙猛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好吧，那就听你的。要不要比一下谁抓的多呢？”

石万奎白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你怎么什么都要打下赌？”

“长夜漫漫，也没有事情可做，”孙猛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地说道，“就拿他们当一个乐趣，不是挺好？”

石万奎看着他跃跃欲试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好胜的光芒，一笑说道：“好，那赌了。”

话音刚落，石万奎便如同离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