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她站在那里，便是规则，便是秩序，便是这方天地唯一的主宰。

“澹……澹台大帝……”

龙皇艰涩地吐出这个名字，喉咙干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

他握着荒龙戟的手臂在微微颤抖，不是因恐惧，而是因极致的屈辱与难以置信的惊骇。

身为祖龙巢之主，统御无尽海疆，受万龙朝拜，他何曾受过如此蔑视？

那句“何需向你解释”，如同最锋利的冰锥，不仅刺穿了他的骄傲，更将他连同整个联军阵营的尊严，都狠狠踩在了脚下。

不仅是他，一旁的天魔圣主周身翻涌的魔雾此刻凝滞如铁，万妖王化身的大汉额角青筋暴跳。

那些原本杀气冲天、蠢蠢欲动的联军修士，更是如同被施了集体定身术，僵立在原地，脸色惨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茫然。

一位活着的大帝！

而且，是站在对方阵营的大帝！

这个事实，像一盆彻骨冰水，将他们方才因击碎凌霄天帝剑投影而升起的狂热与贪婪，浇灭得彻底。

“她……她刚才称李天元为……师尊？”

天魔圣主的神念艰难地传递给龙皇和万妖王，充满了惊疑不定，“这怎么可能？李天元骨龄不过千载，澹台神曦成名已在六千年前！难道是……转世？或者，李天元根本就是某位上古大能伪装？”

“不管是什么，我们麻烦大了！”

万妖王神念回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一位大帝插手，还是以弟子身份……今日之事，恐难善了！”

“慌什么！”龙皇强自镇定，神念中透出一股狠厉，“大帝又如何？我等背后岂无底蕴？她若真敢不顾身份，肆意屠戮，就不怕引发帝战，打破各方平衡吗？况且，我等手持帝兵，合力布阵，未必没有一搏之力！

话虽如此，但他心中实则同样没底。

大帝与准帝，虽只一字之差，却是生命层次的本质区别，是仙凡之隔。

方才澹台神曦拂袖间击飞万龙玺、化解五帝兵合击的手段，已经清晰无比地展现了这一点。

那是一种对规则的根本性掌控，近乎言出法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