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乌萨的小番外——出现在现实土地的精灵(3 / 6)

而过,庞大的车身卷起狂风,带着路面震颤,也震颤着我们本就紧绷的神经。

车轮碾压路面的轰鸣,每一次近距离掠过,都让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阿麒的脸色在手机背光下显得愈发难看,那是混合着焦虑、挫败和寒冷的僵硬。

“你去打电话,我来找,我来找。”

我把他拉到一边,不想让他在低温与焦躁中失控。

自己则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埋首继续。

终于,在备胎槽的边缘,摸到了那根冰凉的红色短棒——折叠的警示牌。

拼装,小跑着将它放置到车后一百五十米外的路面上。

红色的三角在车灯照耀下反着光,像一个微弱的、求救的符号。做完这一切,我拉着他快速撤离行车道区域。

我们停车的地方恰是一座短桥。

桥下,黑暗中能借着月色能看出有一条不知名的小路,导航显示,他大概通向极远处某个都看不到亮光的村庄。

桥洞里侧围着防止人畜误入的铁丝网。

我指了指下面:“来吧,下去,这里安全些。”

翻过冰冷的金属护栏,举着手机电筒,沿着桥身粗糙的护坡小心翼翼地下到路基下方。

这里果然避开了直面高速车流的压迫感,但新的问题随之而来:

地面覆盖着不知积累了多少年的、厚厚一层干燥枯叶。

每一脚踩上去,都是响亮的“咔嚓”碎裂声,与头顶永恒不休的车流轰鸣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心烦意乱的背景噪音,几乎淹没了其他一切细微声响,包括我们自己的对话。

不抽烟的我,每一次呼吸都喷出大团浓郁的白雾,在电筒光柱里翻滚,像无声的叹息。

时间在焦虑中缓慢爬行。

从爆胎到现在,已将近一个小时。

两个都是第一次在高速上遭遇如此险情的年轻人,处理起事故来磕磕绊绊。

我不断搜索着“高速爆胎处理流程”、“XX品牌道路救援电话”,试图从庞大的网络信息中捞出那根救命稻草。

阿麒则在他的手机App上反复提交救援申请,同时与品牌售后、路政部门进行着一轮又一轮令人疲惫的通话沟通。

信号时好时坏,对话常常需要重复,解释我们的位置、情况,对方的回应有时程式化,有时带着被夜间打扰的不耐。

屏幕的蓝光从侧面映着他因急切而有些扭曲的脸。

荒郊野岭,深夜严寒,前路未知,我知道,一股强烈的烦躁和无力感正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

为了让他通话时少受干扰,也为了让自己焦灼的心有一处着落,我开始用脚扫开一片区域的枯叶。

干燥的叶子沙沙响着向四周散开,露出下面冰冷、坚硬的土地。

我站在这小片“净土”上,仿佛获得了一丝微弱的掌控感。

阿麒突然放下手机,没有继续下一个通话,而是转向我,扯出一个苦涩至极的笑容:“我们这......是不是也算同生共死过了?”

“算!怎么不算呢!”我立刻大声回应,试图用夸张的肯定驱散他话语里的沉重。

我明白,这是他在巨大压力下一种苦中作乐的自我排遣,困守于此,寒风刺骨,救援迟迟未至,他心底难免有愧疚。

“平时在公司,日复一日对着电脑,哪有机会体验这种‘好事儿?”我试图让语气轻松些:“长这么大第一次在高速上遇险,以前只在新闻里看过,这下也算涨了见识,人生完整了。”

“没事儿的,阿麒,真没事儿。”

我拍了拍自己身上厚重的羽绒服:

“你看,裹这么严实,背对着风,戴上帽子,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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