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肌肤,再慢慢的滑进她的袖口。
“你不生我气了,对不对?”
“没有生气。只是怨你不肯对我坦诚相待而已。”周庭芳眸色幽幽,“不过看在你为我找到凶手,又让真凶伏法的份儿上,我不气你。”
她,该感谢沈知才是啊。
那一日三司会审,若不是沈知豁出性命,顶住沈德平的压力一往无前,又有沈玉兰大义灭亲,或许她得不到这个公道。
沈知仰着头问她,声音沙沙的,“那你不走了,对吗?”
周庭芳笑,“可案子已经分明,我还留在京都做什么?”
沈知急切的抓着她的手,声音却努力平静,“周娘子,你答应过我的,等一切尘埃落定,你会好好考虑你我之事。如今我和晏家已经退亲,已是自由自身——”
“说到退亲。”周庭芳盯着沈知,“你到底是怎么和晏家退亲的?这陛下金口玉言赐的婚,你也有法子说退就退?”
沈知微微一笑,“简单,让老丈人不喜欢就行。”
周庭芳微微蹙眉,“所以你还把自己弄成这个德行?说说吧,陛下今日为什么对你下手这么狠?”
沈知不肯说,只道:“晏家要退亲,我同意了,陛下面上挂不住,定然要寻个理由出气。”
周庭芳将信将疑,“当真?没骗我?”
“没有骗你。无论如何,这亲事是退掉了,而且陛下这一年半载内不会再想着给我赐婚的事情。”
周庭芳总觉得沈知没说实话。
她作势起身,要去看掀开沈知屁股上盖着的薄毯,“我看看你的伤势——”
沈知却不肯,往里挪了一分,眼疾手快的擒住她的双手。
“别。”
周庭芳朝他屁股看了一眼,脸微微红了,好在夜色漆黑也看不出来,“你别害羞。我不会笑话你的。”
“不。”沈知紧紧箍住她的手腕,一脸正色道,“这种事…还是留到成亲那天晚上再做。”
周庭芳的脸…开始发烫。
“你莫要转移话题。你亲口答应的,要考虑你我的事情。”沈知按住她的手,手指在她掌心里轻轻画圈,“我不会催促你。但你也不能考虑太久。”
男子的声音沙沙的,带着磁性,很是好听。
春夜里,他的气息尽在眼前,让人迷乱。
“周娘子,等人的滋味很是难熬。尤其是对于一直在等你的人。”
“周娘子留情,别太折磨我。”
周庭芳看着眼前那个人的眼睛,忽而想起去年他们在西北偶遇时,沈知将她的尸骨从秦家偷出来,精心挑选一处风水宝地。他埋葬自己时,那熬得猩红的眼睛,以及鬓边那一缕白发。
他为她不惜奔走两千里去南疆求医。
他为她远去西北寻找锦屏。
他为她寻找真凶。
他为她舍身入局。
都说日久见人心,那么沈知你的心,是不是早就剥给我看了呢。
周庭芳垂眸,从衣袖之中掏出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罗帕,递到沈知手里。
沈知眼睛一亮,“这是给我的…礼物?”
不容易。
时隔两个月,难为这小娘子还记着这事。
“嗯,你看看喜不喜欢?”
周庭芳一面说着,一面点亮了床头的油灯。
沈知看着屋内渐渐亮起,嘴唇蠕动,终究没说什么,只是将视线落在那一方帕子上。
雪白的帕子上,右下角绣着两只相互倚靠的鸭子,羽翼光彩夺目,漂浮在青青绿水之上。
“这是……”沈知趴在床头艰难的辨认着。
顶上传来一道幽幽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