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剑垚本想着是有一场恶仗,就算不是千夫所指,也得有人上来据理力争。 没想到乡亲们太耿直了,就这么带偏了,反倒是对工人的名额起了心思。 要说是通情达理,李剑垚肯定不觉得是,如果要说是太老实倒是说得过去。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李家实在是人多,只要是李家人不反对,那别人家闹也闹不出个结果来,何况本身李剑垚就占理。 所以这个时候就要抓紧就坡下驴,把事情的性质确定下来,再论其他。 “两成的份子是不是少了点?” “对呀,这事儿不能因为你有方子就占大头吧? 七成呢,那不是挣得钱都要揣进你的兜里了?” 瞅了瞅发现问题的家伙,李剑垚瞥了他一眼。 “杨小四,你这个问题问的也算是有水平,我来跟大伙儿解释一下。” 杨小四是二姑的婆家那边的人,辈分上要比李剑垚和二表哥低上一辈。 “两成的份子是瞅着不多,但是自古做买卖都是出多大力,分多少钱,这点大家觉得公平不公平?” “算是公平!” “也对,有的买卖以前都是人家东家的,饭店跑堂和米店扛活的那就算是出力多也不能分人家东家的份子,能领份工钱不克扣那都是好的。” “老张你瞎说啥呢,现在是新社会,那还能压榨穷苦百姓咋滴?” “哎,我就这么一说,你别上纲上线,再说也不是我牵头。” “你牵头你还牵不了呢,你连个小队长都不是,你会干啥?” “他娘的,我是不是小队长跟今天这事有啥关系,你不也是没选上小队长!” 李剑垚也是服气了,这帮家伙不应该现在争取利益,争取份子的多少么,怎么自己掐起来了? 敲了敲话筒,李剑垚把注意力转移回来。 “行了,老张叔和老徐叔你们要掐待会儿再掐,说正经的。 建厂的事其实也不是小事,更不是小打小闹,跟以前那个弄个大院子搞几个水池子、几口大锅就能凑合的。 我要搞就搞正规的,得新购置设备,得整合销售渠道,更重要的是得有政策的支持。 昨天我去县城,跟县里沟通了一下,在政策上,县里的态度是支持的。 大家觉得20%的份额少,是从收益分配的角度上来考虑的。 但是,如果你们谁能跟县里说上话,能搞得定设备,能把销售渠道、原材料购置这些问题都能搞定,那你们就自己搞了,也用不到我来说三道四。 来,大家伙儿说说,你们谁能搞定哪一项?” 把问题和困难抛出去,在做对比,就让他们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从人际关系上,见了公社的领导腿肚子都抖,别说县里的领导了。 从资源上来说,设备是啥?除了大锅大铲子,菜刀案板啥的,还有啥叫设备? 从原材料上来说,盐是好买的,但是油和糖这种东西自家最豪横的时候估计也就是娶媳妇时候买了一头半头的猪,那一副猪板油熬出来多少就是多少了。 当年陈三两的时代用油都是省着又省的,还是人家县里那个姓徐的在年节的时候过来跟大家多换了点油。 糖就更别说了,那属于奢侈品。 到这个时候他们终于想起来,无论是哪个方面自己好像都没有优势。 人李家在县里以前是有俩大官的,当初走供销社的那部分关系也是人家李家五房的老大帮忙的。 没准当初姓徐的帮忙弄来油也是人家谁走的路子,当时村里人都能换能买,觉得也没啥。 但是后来可听说了,别的地方根本就没有,这种自己占便宜,别人掉脑袋的事肯定是不能到处张扬的。 还是人家姓李的照顾乡亲们,有好事都想着自己人。 大伙儿讨论下来,发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