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后,首先关注的问题的确立以经济发展为核心。 在工业领域,进行了一些政策性的调整,在民营经济领域进行了放开的试验,在农业领域,就是包产到户的改变。 问题是逐步去解决的,这无可厚非。 在国营工厂人员退休问题上,不止一个人发现了退休职工的退休金发放以及其他福利会影响企业的运转和开支。 而在农业农村问题上,集体经济的组织模式被打破,以家庭为单位进行生产的方式是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生产效率,但对年龄到了一定程度或者说没有劳动能力、退休年龄的农民来说,生存问题是很残酷的。 过日子,穷点富点都能过,但一旦得病,在医疗保障问题上面临的就是大病治不起,小病不敢得。 所以李剑垚在村里办厂,给村里留份子,其实不仅仅是情分的问题,也有给村里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留一个保障的意思,村里最起码不会在老人生病的时候拿不出钱来。 贫穷这东西一旦开启,就很容易形成一个循环,越穷越不敢花钱,越穷越没钱,越没钱越自卑。 能依赖的除了爹娘给的身体,就再无其他,比如很多慢性病的人明明一点药就可以治疗或者改善病痛,但他们往往会选择比较原始的硬抗来应对。 思绪回到车内,其实两人都没讲有关制度的问题。 国棉厂的盈余其实并不完全都是自用,而是利润上缴,不然以国内超大型的纺织企业来说,一点职工福利,一点退休金上升不到发愁的地步。 国营厂的性质来说,企业不是某个私人的,利润又不归属于某个人,只是被转移了,而事实是政策不会单独的照顾到某个企业,但问题又在许多的企业中普遍存在。 从大的层面来说,需要花钱的地方太多,能挣钱的不一定是最需要花钱的那个,集中起来的力量办了更大的事罢了。 “齐厂长,其实不只有抛却责任这一个办法,也不只有等待输血这一个办法,更不只有把企业福利和退休金当做债务的办法。” “哦,怎么讲?” “我们可以换个角度,实际上退休职工需要的无非是稳定宽敞的住房、稳定的生活和医疗保障。 我们再把保障部分细分,可以视为基本生活保障和奖励式的保障。 核心就是钱越多保障越牢固。 如果能让这些人赚到钱,那既不背离政策,也不会让这些人的生活质量和医疗条件下降,实际上也是解决问题之法。” “我也知道有了钱,什么都不是问题,可问题是没钱嘛!” “之所以没钱,是因为利润上缴再分配,是国营厂的性质决定的。 那假如,不是国营厂呢,按照现行的政策,是鼓励集体、私营经济模式的。 国棉厂除了在职的工人多以外,职工家属的数量要远高于在职员工数量,包括退休的人员。 而国棉厂的上下游产业中,有相当一部分业务对这些在职员工以外的是非常熟悉的,如果有人牵头组织,甚至提供一些技术层面或者业务层面的帮助,创造价值也不是特别难的事。” 老齐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眉头紧锁。 “这原则上是可以的,只是风险。。。” “对于契合的业务来讲,你们自己就是原则,风险问题无非政策合规性和运营风险,这个办法虽然糙,但是依然是个办法。 虽然没有解决原本的核心问题,但可以短时间的转移矛盾,如果退休职工的生活和医疗上有了这部分收入的保障,最起码短时间不会紧盯着福利问题不放。 人们不依不饶,是因为那是原本属于他的救命稻草,要想生存下去,必须抓住才行。 但如果河边还有一根绳子,甚至一个游泳圈呢,稻草还重要吗?” 老齐被这个比喻给整笑了,问题确实是这样,眉头不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