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血水自外面涌入,又持续深入。
供桌并未撤开,但再严密的机关,也无法阻挡得住自家人鲜血的无孔不入。
密室内,形成了血涡。
鲜血上漫,但凡触碰到了那一张张椅子上被锁困住的阴影,就立刻如附骨之疽般深入裹挟。
无声的惨叫激烈发出。
原先,是不舍得壮士断魂,不愿意损毁根基,这才受制于此。
眼下,哪怕他们愿意不惜一切代价,甚至去自尽,都于事无补。
为了营造出非一家下达任务的假象,这么多椅子上坐满了明家人。
他们是现成的因果,是结实的桥梁,是最直白的传递。
鲜血中隐藏的那一缕缕令人心悸的黑,正通过他们,不断投射向龙王明家祖宅。
“咚……咚……咚……”
像是脚步,又似敲响的丧钟。
陶竹明出现在了鹿家祠堂内,目光落在供桌后方的墙壁上。
这时,一杆枪自前方缓缓落下,悬于血面之上。
陶竹明抬起头,看向房梁上躺着的徐默凡。
在外面厮杀正酣、争夺最炽时,这两个人,都脱离了外头的嗜血狂欢。
陶竹明:“路上再次与你相见时,我就察觉到你的不对劲,你身上那一往无前的锋锐不见了,像是被扭断了枪尖。”
徐默凡没回应。
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他不是输不起,不是败不得,但他是被人在徐家枪的领域,给完完全全碾压了,碾压他的那位,都没练武。
心气儿没了,做什么都没劲,连那神鹿,他都懒得去争夺,早早地就顺着鹿家人的鲜血,来到了这里,躺着。
陶竹明:“你是在对这里进行护法吧?”
徐默凡侧过头,看了一眼站在下方的陶竹明。
那杆悬浮在其面前的长枪,已说明了他的态度。
陶竹明笑道:“呵呵,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来使坏的,我是怕别人来使坏,才特意过来看看,既然有你在这里看着,我就放心了。
徐兄,你好好看着,待我争夺来一块鹿肉,必分你一碗鹿血尝尝!”
言罢,陶竹明就离开了祠堂。
他说的是真的。
他就是来看看,怕这里出事,怕自己那位江上知己好友,也就是令五行这会儿出现在这里。
“轰!”
一道雷鞭,炸碎了前方的石像阵法防御,里面的鹿家人胸膛,被雷鞭快速洞穿。
如肉串般举起,再狠狠摔落。
“砰”的一声,集体炸碎成尸块血水。
为了防止蒸发,多榨出点血水,令五行及时将鞭上的雷力收回。
有一个浑身是血的绝望鹿家人,大吼着持刀冲来。
令五行正欲将雷鞭再次甩出,那位就被一记大印砸成了肉泥。
“嘎吱嘎吱……”
榨出的血水,更为充分。
陶竹明掌心一抬,收回方印,调侃道:
“令兄幼年在家族里遭遇过霸凌么?”
令五行摇了摇头:“我若是去祠堂,陶兄以及其他人,必然会对我阻拦。那我索性不去费那力气,赌一把,这次倒霉的不是我令家,也给那家好好上一上强度。”
陶竹明:“怪不得他不要这神鹿,怪不得他不进这鹿家,原来是有更有趣的事要做。”
令五行:“相较而言,咱们现在玩的,在他眼里,怕不是小孩子玩过家家,还玩得一头奋劲。”
陶竹明环视四周,还在持续的杀戮与血腥,点了点头:“他是把我们这帮人的人性,给摸透了。”
令五行收起雷鞭,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