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绝云间仙众非敌非友，但心系众生，甘愿自炼己身。若非如此，莫说八奇，就是再来八仙，也为之奈何。”

旁边，一位满身佩银的俏丽少女听到姜逸的自语，不由好奇侧目。

“不是八奇炼化，而是自炼己身……我倒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她低声嘀咕，沉思着这颠覆认知的话语。

“八奇，归藏三隐、连山二贤、桃都三怪。”姜逸望着那霄灯后的璃月山河大海，“归藏三隐：万象风角灵官，古璃月奇门算术祖师。”

“云来钓叟，钓法出神入化，抛竿姿势衍化了后世的云来古剑法，云来剑法。”

“无妄童子——无妄姥爷。童身隐士，擅岐黄符箓，捉鬼逐疠，驱死救生。将秘法传承于往生堂。”

“我学过归藏之秘，也学过‘连山二贤’连山秘法，拜访过你们留下的密宫道场。”

“你们也算我的老师！”

姜逸倒出一壶茶，“此茶敬诸位，英灵不灭。”

俏丽少女看着对方倒下的“酒”，啊！茶！第一次见到有人用葫芦装茶而不是装酒的。而是……祭祀英灵，用“茶”吗？

就像是在跟活人对话一样。

而且，随意在明霄灯面前倒茶水，等下千岩军来了……

她暗暗腹语。

突然，鼻子微嗅，“居然是没有闻过的茶香？”

眼中露出惊讶。

她出身璃月茶乡沉玉谷，闻过千百茶叶，但从来不知道有这一样的一缕独特茶香的茶。

此非凡人！

少女目光一凝，看见那倒下的茶水直接消失在半空之中，仿佛有茶杯接走了茶。

耳中传来虚幻的笑声和谦虚的声音。

“朱赤引火幽蝶，银翎翦玉玄鸟，金目乘黄月驹……”又听那拿着葫芦的男子笑道，“桃都三怪，你们是人们口中身负神通、能化人形的瑞兽。”

“此茶也敬你们。”

似乎有火红蝴蝶飞过，燕子停留过男子的肩膀，金瞳的白马摇了摇头，似乎不敢受。

八奇仙，前五位都是人类，此三位传说是同在桃都山修行过的妖怪。

“同样……此茶敬‘桃都’擘那。”

对方话音落下时，少女出现幻觉，面前模仿“桃都”编织的明霄灯好像活了过来，枝丫摇曳，桃花盛开。

异象消失，周围的人似乎都没有察觉。

这里就如处于独特的时空一样。

姜逸自饮了一口茶水，点心什么的，就让“八奇”自己去买吧。

他特敕每年被祭祀的英灵，可以在被祭祀那一天，下凡入人间，享受供品，游玩一日到多日，视人类定的节日而定。

这也算真正的英灵归来。

明霄灯不再是只承载这样寓意的灯盏。

这也算是人道的理，祭祀之理，薪火传承之理。

“去年的海灯节，仿佛尤在昨日。”姜逸叹气一声，“对我来说，后面的海灯节倒是可能要化作平常的日子了。”

“这位姑娘，你要喝茶吗？”他侧头，看向在身边待了多时的俏丽少女。

少女看见了一双星辰般的眼眸，一张格外干净清澈的男子面庞，但不知道为何，有点记不住对方的样子。

就像高远天空上流动的云，在不同时刻描述出不同的天空相貌。

直到，永恒的日月星辰作为了对方的双眸，凝固了一张可视的形象。

“呃！好……”少女下意识地答应了下来，对于这未知的祭祀用茶，她也是很感兴趣的。

姜逸递出翠玉葫芦：“姑娘发间的银饰是‘银翎翦玉玄鸟’，银簪、银项圈、胸兜坠……这样的装扮，姑娘家在沉玉谷？”

少女莫名的不介意共饮一个器具，茶水入口。

温度是微烫不伤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