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子苦着脸说道:“不是僖嫔,却是另一桩麻烦找上门来了。” “谁啊?”能让小安子露出这副表情,估计这麻烦还不小呢。 “纳喇贵人。” “谁?” “纳喇贵人。” 虽然小安子又重复了一遍,但是吉鼐依然不愿相信自己听到的。 这是嫌她昨天太高兴了,所以乐极生悲了? 没等主仆几人崩溃多久,麻烦已经到门口了。 “主子,要不,咱们直接不见吧,再将此事通知万岁爷,让他出面拒绝纳喇贵人。” “怕是没用,听说万黼阿哥病得越来越严重了。” 吉鼐对纳喇贵人的感观很复杂,虽明知她会带来源源不断的麻烦,但是吉鼐也曾是个看着孩子濒死却无能为力的额娘,双方又不曾结怨,所以做不到完全无动于衷。 可是,不忍归不忍,同情归同情,吉鼐不可能为了旁人,将自己和自己的孩子置于险境。 她赌不起。 说吉鼐伪善也好,说她自私也罢,从一开始吉鼐就打定了主意,不会插手此事。 之前在康熙跟前提起,也不是圣母心泛滥,是她清楚康熙根本不会同意。 “让她进来吧,总要说清楚。” “可是……真让人进来了,这干系可就撇不清了。” “一直躲着,就能撇得清干系了?只要纳喇贵人认定我是万黼的最后希望,钟粹宫就无法独善其身。” 纳喇贵人被小安子带了进来,到了吉鼐近前噗通一声直接跪下。 这一举动让钟粹宫的众人都变了脸色,玉笙反应极快,给玉胡递了个眼神,两人一左一右将纳喇贵人架了起来。 纳喇贵人本想挣扎,但是为了万黼,她早已身心俱疲,根本没什么力气,更何况还有玉胡这个大力士在。 “贵人有话好好说便是,何必行此大礼。” 等纳喇贵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坐在椅子上了,她想起身再次跪下,却被按得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 纳喇贵人瞧了瞧扶着她胳膊的宫婢,对方瞧着呆呆愣愣的,身形也不算高大,但只有她自己清楚,那只手的力道有多大。 纳喇贵人给自己身边的奴才递眼神,无奈地发现人钟粹宫的奴才或许是装傻充愣,但她身边的奴才是真傻。 不过这也是没法子的事,纳喇贵人身边得用的奴才都派去守着万黼了,她身边跟着的可不就是次一些。 吉鼐本就因纳喇贵人的举动有些不喜,只是顾念着慈母之心,没有她计较罢了,孰料她张口就道: “荣妃娘娘,只要您肯救救万黼,日后她就是您的儿子。” 吉鼐直接给气笑,反问道:“你觉得本宫缺儿子吗?” 就算是缺儿子,她也不会要万黼啊,人亲额娘还在呢。 纳喇贵人也知道自己的话很可笑,但是她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为万黼看诊的太医如今只肯开一些温和的汤药,她就算不通医理,也知道那方子对万黼的情况一点用都没有,无功无过罢了。 她不是不清楚自己今日之行不仅会得罪荣妃,还可能惹得万岁爷不悦,但是纳喇贵人必须走这一趟。 连太医都放弃了,如果她这个额娘再不努力的话,万黼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只要您肯救万黼,您要什么都可以,哪怕是妾的这条命。” 纳喇贵人郑重其事地给出了自己的保障,却在荣妃毫无波澜的表情中,慢慢心思,颓靡道:“妾没有办法了。” 吉鼐看得清楚,纳喇贵人眼中只有心痛和绝望,并无一丝算计,至少当下,她是真的只想救自己的儿子,而不是借机算计什么。 因为这份真心,吉鼐便愿意说一说心里话。 “你这是将本宫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可是为什么?本宫不通医理,如何能救你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