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如果想看的话,过几天我让人送进宫。”
帘沉没有直接回答对方,而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湖黎还有些奇怪,帘沉不是天天进宫的吗,为什么他不自己送过来,而是让别人送进宫。
这么想着,他也就这么问了。
“让别人送过来方便一点。”
原来如此,湖黎觉得自己有点懂了。毕竟两个人的关系还不能暴露出去,如果来往过多,难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这样一想,他觉得还是帘沉想的更周到一点。
只不过这样的念头在几天后太子殿下真的见到了那幅画时,就不复存在了。
帘沉是托了一个宫人送的画,对方将画交给湖黎的时候还带了一句话。
“帘大人说,还请太子殿下一个人的时候再将此画打开。”
“本宫知道了,喜春,带他去领赏。”
画是已经裱好了再送过来的,一共有两幅,等到喜春将送画的宫人领走之后,湖黎就将画一起带去了自己的书房。
“到底画了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两幅画各自都被红绳系得好好的,湖黎研究了半天,并没有办法从外面看出里面的内容。
他想着帘沉让人带过来的话,就将身边的其他宫人也都挥退了,然后才坐了下来,好奇地将画打了开来。
只是画卷还没有完全铺展开来,湖黎就已经先一步面红耳赤地掩了下来。
他并没有完全掩好,是以还能看到画卷下方露出的一片衣襟,正是当日太子殿下去状元府邸穿着的那件。
画中人似乎半靠在什么地方,上身的衣服齐整,下身的衣服却有些许凌乱。
湖黎没有想到,帘沉那晚竟然顶着那张无比淡定的脸,画下了自己的色……图。
他又羞耻,又、又有点兴奋。
太子殿下在书桌下的腿动了动,变成了交叠着的状态,然后他才再一次打开了那幅画。
画中的湖黎并不是在帘沉家里,而是在一处鲜花盛放的地方。他也并不是半靠着什么,而是有些悬空的状态。
旷野当中,他被无数鲜花缭绕,双眼紧闭,脸上的红云竟比周围的花还要灿烂几分,上面呈现出了一种痛苦跟欢畅的矛盾之感。
垂在左边的手因为不耐,紧紧揪住了旁边的一朵花,力气太大的缘故,使得红艳艳的花汁溅了出来,将他白皙的手染上了不同的颜色。
而右边的手则被更多的花叶遮挡了,看不分明究竟在做着什么。
光是这样匆匆一瞥,就已经让人心跳加速。
这是帘沉亲手给他画的,他当日的所有情状都被分毫不差地勾勒了出来。
不仅如此,对方还给这幅画细心的上了一遍色,每一处都无比真实。好像他真的到过这个地方,做过这样的事情。
到底是自己的图,所以湖黎只是有些激动,可也还能控制住,但等他打开第二幅画的时候,就不行了。
是跟第一幅画同样的地点,也同样上了色,但里面多了一个人。
画的是他们第一次在红招楼当中的情景。
天真无知的太子殿下两只手被绑在了身后,双眼蒙着布条,布条上面都已经被泪水打湿了。除此以外,他的身上还显示着斑驳的紫痕。
而下方的人扶着他,眼睛里带着一股淡漠。
湖黎看着看着,就觉得自己好像也变成了画中人一般,有一股子燥热升了出来。
他想帘沉怎么、怎么就记得这么清楚呢。每一处细节,每一个落笔,都跟情景再现似的。
湖黎的眼睛好像被粘在了画上,他有些想要摸一摸,可又止不住的害羞。
最后还是太子殿下的色心战胜了理智,他先是站起来把房门关牢了,然后才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那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