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里带着明显的警告,像是在说“再多说一句,回去就给你加练”。
龚伟吓得一个激灵,连忙讪讪地转回头,挺直了腰板,双手放在膝盖上,目视前方,假装刚才什么都没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驾驶员师傅见大家都坐好了,连忙打圆场似的发动了车子。吉普车“轰隆”一声,缓缓驶离了公安招待所,朝着城外的方向开去。
车子驶离县城后,窗外的风景渐渐变了。
一开始还是错落有致的青砖瓦房,偶尔能看到骑着自行车的行人,可越往前走,建筑物就越少,最后干脆变成了一望无际的黄土坡,光秃秃的,只有几丛顽强的野草点缀其间,单调得让人犯困。
黄乐安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千篇一律的风景慢慢向后倒退,旅途的疲惫和昨晚没睡觉心理上的困倦感一下子涌了上来。
她打了个哈欠,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间就闭上了眼睛。
沈砚韬也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昨晚审问犯人并整理口供,几乎一夜没合眼。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和车轮碾过路面的沙沙声。
就在这时,一个毛绒绒的脑袋突然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沈砚韬的身体猛地一僵,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肩膀上传来的温热触感,还有对方均匀平稳的呼吸声,带着淡淡的果香,拂过他的脖颈,有些痒。
他微微侧过头,瞥见黄乐安熟睡的侧脸。
她的睫毛很长,像两把小扇子,嘴角微微抿着,看起来很乖巧,和清醒时的那个从容不迫、偶尔又带着点狡黠的样子截然不同。
沈砚韬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不动声色地往前挪了挪身体,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让她能靠得更安稳些。
做完这一切,他又闭上了眼睛,只是耳根却悄悄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红。
黄乐安这一觉睡得格外沉,大概是知道自己是绝对安全的。
她睡得太香了,以至于口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自己都浑然不觉。
吉普车一路疾驰,眼看就要到省城了。
驾驶座上的师傅大声道:“黄同志,前面就快到省城了,你要在哪里下车?”
年代快穿之炮灰随心所欲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