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突然出现了三位巨人,至尊玉虽感意外,却没心惊。
他抬头,看向那一百五十颗头颅,眼神里带着点嘲弄,“原来是逗比请来的救兵,你们想怎样?”
被乘风碾压的恐惧还刻在骨髓里,可眼前之人终究不是那抹白衣。
“又是你这种怪模样的异类!”
阿瑞俄斯最外侧那颗头颅的嘴角抽搐着,九十条手臂抬起时,青筋突突直跳,“玫瑰庄园岂容你们这些异类擅闯?快滚!不然休怪我们不客气。”
科托斯的五十颗头颅同时低吼,声音里藏着色厉内荏的慌乱。
“你和那个白衣杀神是一路的吧?都是些不守规矩的异类!赶紧离开这里,别污了庄园之地!”
吉耶斯的九十条手臂挥出时的力道虚浮,带起的狂风只扫落了几片玫瑰花瓣,却故作讲理之人。
“听着,异灵!我们三兄弟,心地仁慈,对于误闯之人网开一面,赶快离开,既往不咎。”
他刻意加重了“仁慈”和“既往不咎”的字眼,似在说服自己。
三位巨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带着塔尔塔罗斯的阴寒与未散的血腥。
可九十条残臂舞动时明显发颤,像一片勉强撑场面的黑色荆棘,遮天蔽日的架势下藏着满心惶恐。
若是换作旁人,他们早就动手,把闯入之人撕成了碎片。
可眼前之人,与乘风面容相似。
上次在和平山庄,仅仅是因为一丝嫉妒之火,他们就遭遇了毕生难忘的恐怖。
那道白衣身影,甚至连剑都未完全出鞘,只随手挥洒,便带走了他们各自十条最有力的臂膀。
干脆利落,如同修剪枯枝。
那深入灵魂的痛楚和无力感,早已碾碎了他们身为远古巨灵的骄傲。
此刻再见同源般的面孔,心虚和恐惧,淹没了所有凶性。
虽然也从没见过这种古怪巨灵,至尊玉却不心虚。
始终,齐天大圣的字典里就没有“心虚”二字。
不过,对方既然没有攻击,他也没必要逞强,始终,他也学过孔孟之道。
他笑了笑,露出了一口白牙,“俺老孙于此只是探听一下消息,你们不必大惊小怪。”
“胡说!你明明在偷袭我!”
悬在半空的厄洛斯突然尖声喊道,羽翼扇动得更急,小脸通红,充满了怒意。
他握紧金弓,箭尖重新对准至尊玉的眉心,声音里带着点执拗。
“刚才若不是我躲得快,早被你眼睛的金光伤了!”
“金光?”
至尊玉怔了一下,这才想起之前曾用火眼金睛扫过他的身体。
这都会被认成偷袭?
荒谬!
他刚要开口反驳,吉耶斯愤懑又压抑的声音传来,像是要把被乘风斩去手臂的委屈全倒出。
“你还敢狡辩!偷袭使者还装无辜,果然和那抹白衣一路货色,全是只懂蛮力的野蛮之徒!”
阿瑞俄斯立刻附和,硬撑着摆出控诉姿态。
“没错!和平山庄里,他一言不合就断我等十条臂膀,凭一己之私立个破规矩,动辄伤人,毫无神只体面。 ”
科托斯也不甘示弱,声音里的慌乱被刻意的愤怒盖过。
“你们这些异类,根本不懂何为尊严。白衣杀神仗着力量横行,把我等的臂膀当摆设斩落。”
“你又凭着一双怪眼偷袭,不过是些恃强凌弱的暴徒。”
和平山庄?白衣?
看着三巨灵那满脸的愤懑与齐根而断的臂膀,至尊玉愕然。
正要问那抹白衣是不是乘风时,突然一个平淡的声音传来。
“你们是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