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毋庸置疑的未来之路。但是……”
他话锋一转,“这是后面的事。必须等到尘埃彻底落定,我们的根基无比稳固,足以压服那些盘踞在古老教义堡垒里的顽固声音之后,才能稳步推进。
现在,还不是时候。”
瓦立德脸上的窘迫迅速褪去,恢复了平日的冷静。
他点了点头,理解穆罕默德的潜台词。
王权的交接、保守势力的压制、新秩序的建立,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容不得半点急躁。
娱乐业这张牌,现在打出来,只会成为敌人攻击的口实,引发不必要的动荡。
“明白。”瓦立德言简意赅。
“我们今天来打扰天才王子的深夜‘学习’,”
穆罕默德故意加重了“学习”一词,看着瓦立德瞬间又有点发黑的脸色,眼中笑意一闪而过。
他神色一正,“可不是为了讨论几年后的娱乐大计,而是眼下火烧眉毛的急事。”
图尔基也停止了咳嗽和狂笑,脸上的嬉皮笑脸收得一干二净,变得无比严肃。
他从自己那件价值不菲的定制白袍内衬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份装订整齐、厚度可观的文件。
文件封面上没有任何花哨的标识,只有一行简洁的英文标题和日期。
“给,”
图尔基将文件递向瓦立德,语气郑重,
“这是按照你的意思,动用了我们在中国的一些特殊渠道和人脉,联合几所顶尖大学的环境工程、石油地质以及水资源领域的学者,以及我们国内的顶尖学者共同参与,秘密完成的研究报告。
绝对的第一手核心数据。”
穆罕默德接着图尔基的话头阐述着报告的核心结论,
“三个研究小组的结论非常清晰的指向同一个终点:
美国的页岩油革命,是一个建立在流沙上的海市蜃楼,是一场注定会反噬自身的豪赌。”
瓦立德装模作样地看着手里的报告,示意着穆罕默德继续说。
“第一,环境代价,致命且不可逆!”
穆罕默德竖起了第一根手指,
“水力压裂法,那些注入地下的化学药剂混合物,就像打入大地血管的毒剂。
它们会污染地下水层,毒化土壤,破坏脆弱的生态平衡。
而且,这种污染是渗透性的、扩散性的,一旦发生,当前以及可预见的未来,都没有技术手段能真正彻底清除。
这是留给子孙后代的定时毒瘤。
参与研究的中国学者说得更直白。
他们国家页岩储量世界第一,但宁可烧煤也不用这技术。
为什么?
就因为怕遗祸子孙!
怕未来江河湖海上漂满油污,把吃饭喝水的根基都毁了!
而美国那些政客和资本家,为了眼前的巨额利润,选择性地无视了这份长达数十年、甚至数百年的生态灾难账单。”
“第二,水的战争!”
图尔基接口,语气满是危机感,
“开采一口页岩油井,你知道需要消耗多少淡水吗?
动辄就是数百万加仑!
相当于几万人一天的生活用水。
在那些本就干旱缺水的页岩油富集区,比如德克萨斯、北达科他,这种对水资源的掠夺式开采,正在迅速抽干河流、耗尽地下含水层,制造一场场人为的‘水荒’。
当地居民和农业用水被严重挤压,冲突的种子已经埋下。
这是用后代的生命之源,换取眼前的黑色黄金。”
穆罕默德接着说道,“第三,他们引以为傲的技术,存在无法克服的先天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