页岩油井……就像是夸梅·布朗一般,典型的‘出道即巅峰,然后一路扑街’。”
他做了一个断崖式下跌的手势,“水力压裂完成后,油井初始产量高得惊人,但紧接着就是灾难性的暴跌!
一两年内,甚至短短几个月,产量就能断崖式下跌百分之六十到八十,甚至更多!
比我们传统的砂岩油田的衰竭速度快了百倍不止!”
图尔基在一旁补充,
“而暴跌之后,产量会进入一个漫长而低效的长尾期,可能持续好几年甚至十年,但每天的产油量?
微乎其微,只剩下巅峰期可怜的个位数百分比!
为了维持住所谓的‘产量稳定’,他们只有一个选择——像吸毒一样上瘾!
必须不断投入天文数字的资金,疯狂地在老油井旁边打新井!
加密!再加密!
这就像一场永无止境的、成本高昂的‘打地鼠’游戏!
设备商、银团、华尔街的投机客赚得盆满钵满,但整个产业背负着沉重的环境债务和越来越高的边际成本。
这种模式,本质上就是寅吃卯粮,饮鸩止渴!”
瓦立德目光扫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数据图表、专业的术语分析和触目惊心的污染案例照片。
指尖划过那些冰冷客观的文字描述,仿佛能感受到背后大地无声的呻吟和被污染水源的苦涩。
其实报告里的每一个关键结论,每一个致命缺陷,他都早已了然于胸。
前世的信息洪流早已将美国页岩油华丽外衣下的千疮百孔冲刷得清清楚楚。
他合上报告,手指在上面轻轻弹了两下。
那动作,带着一种洞悉一切后的玩味和淡淡的嘲弄。
“所以……”
瓦立德抬起眼,目光平静地在穆罕默德和图尔基脸上来回扫视,嘴角勾起一丝没有温度的弧度,
“这家页岩油公司,你们的决定是什么?”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冰冷的解剖刀,划开了所有心照不宣的伪装。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